“這還差不多。”黃蓉滿意地點了點頭,心情似乎也變得格外好。她揹著手,邁著輕快的步子向前走去,聲音裡帶著一絲俏皮的期待:“走吧,未來的李大俠。先回去睡覺,明天,可是你受苦的開始呢。”
李渝看著她的背影,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他知道,從今晚起,他的人生軌跡,將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
而此刻,濱海市另一端的某個豪華別墅內,南宮烈正看著手下呈上來的報告,臉色陰沉得可怕。
報告上,是關於巴頌的傷情分析。
“全身一百零八處大穴,皆被一股陰柔內力封鎖。經脈寸斷,但偏偏留了一口氣。骨頭沒錯位,肌肉沒損傷,但整個人,已經成了一具只會呼吸的植物人。現代醫學,無法解釋,更無法治療。”
“廢物!”南宮烈將報告狠狠地摔在地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那個中年人,南宮家的供奉,名為南宮福,此刻也是一臉心有餘悸:“少爺,那個女人的手段,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認知。尤其是最後那一手‘化鋼為泥’,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恐怕,只有傳說中那些踏入了‘宗師’之境的老怪物,才有可能做到。”
“宗師……”南宮烈喃喃自語,眼中非但沒有恐懼,反而燃燒起更加病態的火焰,“一個如此年輕的宗師?不,她不是宗師,她只是護道人!那她背後的那個李渝,他所在的師門,該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一想到那神乎其技的武學,一想到那可以讓人脫胎換骨的內功心法,南宮烈的心臟就控制不住地狂跳起來。
“威逼,已經行不通了。”他冷靜了下來,在大廳裡來回踱步,“對這樣的隱世宗門,尋常的金錢權勢,在他們眼中恐怕真的和塵土無異。想要得到,就必須拿出他們看得上眼的東西。”
“那……我們該怎麼辦?”南-宮福問道。
南宮烈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既然不能做敵人,那就想辦法成為朋友,甚至是……自己人!你,立刻去查,把我們南宮家珍藏的那些東西,全部列一個清單出來。百年份的藥材,失傳的古籍拓本,前朝的奇珍異寶……另外,備車,明天一早,我要親自去拜訪他。”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抹自嘲而又堅決的笑容:“這一次,不是鴻門宴,是負荊請罪。”
…………
王浩的辦事效率,在金錢的驅動下,高得驚人。
不過一天時間,一套位於濱海市頂級江景豪宅區“雲頂天宮”的公寓鑰匙,就交到了李渝手上。
三百二十平米的大平層,四室兩廳,全景落地窗外,就是奔流不息的濱海江。裝修是開發商附送的,低調奢華,傢俱家電一應俱全,拎包即可入住。最重要的是,這裡的安保是出了名的嚴密,出入都需要人臉識別和密碼,私密性極佳。
當王浩像個售樓部經理一樣,帶著李渝和黃蓉參觀這間“新家”時,臉上寫滿了“快誇我”的表情。
“怎麼樣?蓉姐,渝子!這地方,風水好吧?每天看著江景,心胸都開闊了!我跟你們說,我特意選了十八樓,要發要發!以後咱們的公司總部,就叫‘十八樓集團’!”
黃蓉對這些現代化的奢華沒什麼概念,只是對那個可以一覽江景的巨大陽臺頗為滿意。她走到陽臺邊,感受著江風拂面,點了點頭:“地方不錯,很清靜,適合練功。”
李渝則是苦笑不已,這胖子,還真會挑地方。他們現在是千萬富翁沒錯,但這麼高調,真的好嗎?不過,既然已經租下,他也懶得再換了。
三人簡單收拾了一下,這間空曠的公寓,便正式成為了李渝和黃蓉的“桃源新居”,也是他們未來的“練功房”。
王浩本想留下來蹭頓“喬遷宴”,結果被黃蓉一個“你很閒嗎”的眼神給瞪了出去。臨走前,他一步三回頭,滿臉幽怨:“渝子,蓉姐,你們可不能忘了我這個大功臣啊!有事隨時call我,我就是你們最堅實的後勤部長!”
送走王浩,偌大的公寓裡,只剩下李渝和黃蓉兩人。
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在這樣一個完全私密的空間裡獨處。
空氣中,似乎都漂浮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曖昧。
“咳。”李渝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那個……師父,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他還是有些不習慣這個稱呼。
黃蓉正揹著手,像巡視領地一樣打量著客廳。
聽到他的話,轉過身來,原本俏皮的臉上,神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現在。”
她指了指客廳中央那片空曠的區域。“過去,脫鞋,站在那裡。”
李渝依言照做。
“習武,首重築基。根基不牢,地動山搖。”黃蓉緩緩踱步到他面前,聲音清冷,自有一股為人師表的威嚴,“我桃花島武學,講究‘奇’與‘正’。‘奇’者,是身法步法,機變無雙;‘正’者,是內功心法,浩大精純。但無論是奇是正,都離不開最基礎的東西——樁功。”
她繞到李渝身後,伸出兩根手指,在他的後腰、膝蓋、肩膀等幾個關鍵部位輕輕點了一下。
“雙腳分開,與肩同寬。膝蓋微屈,重心下沉。含胸拔背,沉肩墜肘。舌抵上顎,虛靈頂勁。”
李渝按照她的指示,擺出了一個類似武俠電影裡馬步的姿勢。他自詡籃球健將,身體素質不錯,覺得這應該不難。
然而,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不對,胯沒收住,力散了。”黃蓉的聲音傳來。
李渝趕緊調整。
“肩太僵,氣血不通。”
李渝再次調整。
“眼神!看前方,意守丹田!你在看什麼?看那盞八萬塊的水晶燈嗎?它能幫你長功力?”
李渝:“……”
僅僅五分鐘,他的雙腿就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他感覺自己不像是在練功,而是在自虐。全身的肌肉都在發出痛苦的呻吟。
“這才剛剛開始。”黃蓉的聲音裡聽不出一絲同情,“這個樁,名為‘渾元樁’,是天下所有內家拳法的根基。你每天,至少要站兩個時辰。”
“兩……兩個時辰?”李渝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那可是四個小時!
“覺得久了?”黃蓉挑了挑眉,“我三歲時,爹爹便讓我開始站樁,一站就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