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僱的中巴已經停在了球場外面的馬路上,有個地中海髮型的老師看了下手錶,旁邊的人便說道:“周主任,估計還在裡面開動員會,你稍等下哈。”
“我不急?校隊沒個教練,很多事都不著調,去富源就要四十分鐘,現在距離比賽就剩一個半小時,真是磨蹭啊。”周立海嘆了口氣,作為學校體育部的負責人,這本身就是一份兼職。
這不是個好職務,學校不給資源,底下也很難出成績,唯一的頭彩,還是兩年前有個體育生進了山大。
此刻球場內,所有的隊員都站成了一排,包括二隊,一共二十五人。
站在他們對面的是陳放和嶽綱。
陳放等嶽綱把話說完足足等了幾秒,才開口:“嶽隊已經說的很全,我沒啥補充的。”
“現在我說下首發。劉風,薛衝,楊杉,胡飛,文卉。”
喧譁頓起,這個首發,出乎意料。
“這是我和嶽隊全方面考慮下的決定,現在還有一個半小時開打,這個時間等於兩節課,足夠讓你們消化和平復心情。”
“現在說下本場我們的策略,我們以常規節奏開打,但從速率上要快,充分分享球權,多傳導,有空位要果斷進攻。”
”每個人都要做好準備上場,上場的每一個我不看資料,看態度,什麼是好態度?籃板,快攻,協防,每一個人要記住,機會就這一場,到時候不要埋怨為什麼不給你上場的時間。“
“我特別著重說下,本場比賽是我們唯一的練兵機會,每一個人都要珍惜,包括二隊,讓你們去不是玩,在觀看比賽的時候,思考自己欠缺了什麼,能給球隊什麼幫助。”
這是第一次看到陳放如此嚴肅,本來比較輕鬆的氛圍,一下就凝重起來。
很多話,要說透,這樣利於團結,消除隱患。
“其他就不說了,車子在外面,大家拿好自己的行李,出發。”
嶽綱拉著陳放往外走:“剛才說得很到位。”
陳放擺手:“隊長,你就偷著樂吧,本來是你的活,非要我來做惡人。”
“你是我們的戰術教練,這些話,本來就是你來說。”
“好吧,反正你有道理。”
“不過,這個首發,是不是有點冒險。”嶽綱趁沒人在附近,低聲道。
“籃球就這點好,隨時可以調整,富源先不考慮實力,第一場,我們能拿來做甜餅犒勞全隊,其實是好事。”
“如果富源不強,我都不上場,留個底牌。”
“這麼舒服!”嶽綱心情很好,調侃道。
“舒服?要不你來?你不知道會有多累,我得在場下,拿著筆和紙,一個個看錶現,為下面的比賽,做好佈置。”
說著已經來到了車子前,“周老師。”嶽綱主動打招呼,而陳放趁機溜走,不喜歡跟老師打交道,多大年紀都是如此。
上了車,一看,前面有空位,文卉揮手:“這裡。”
一屁股坐下,文卉遞上零食,陳放說了聲感謝,看他這麼熱情,陳放覺得估計是因為這次首發,無所謂誤會,陳放假裝糊塗的跟文卉邊吃邊聊。
嶽綱上來了,最後上次的周立海問道:“人都到齊了嗎?”
“齊了。”
“師傅,開車!”周立海說完往前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中巴啟動了,慢騰騰的沿著主路,往北校門走,陽光透過樹蔭,絲絲縷縷的照進車裡來,東昇校隊的征程,就在無人歡送的情景下,開啟了。
校園很安靜,引擎聲成了主音調,看著窗外,陳放莫名的感慨。
為什麼書裡的重生主角,有錢有人有背景,自己重生後,每一天都竭盡心力在努力,但夢想依舊遙遙無期。
可能這就是現實吧,沒有過高的綜合能力,即便重生依舊很難春風得意。
回頭看下後面,一群少年撒開腿,靠在座椅上,有些在聽歌,有些在玩手機,更多在竊竊私語。
轉回頭來,陳放目光變得堅定。
前路艱難,更要凝神固志,方可踏上彼岸。
當夕陽餘暉照在陳放臉龐,搖晃的車,終於停止了搖擺。
一隻手推醒了陳放,耳邊響起文卉的聲音:“到了,陳放。”
揉了下眼皮,看想窗外,很多穿著黑藍色校服的學生,站在車外面,好奇的看著他。
“富源到了?”陳放反應過來。
下了車,嶽綱在整隊,陳放伸了個懶腰,四處打量著。
富源高中的教學樓頗為老舊,樓層表皮都有脫落,樹很多,一排排的在校園主幹道兩旁屹立著。
“這邊走,球場在裡面。”有個老師過來給他們領路。
還沒到球場,就已經聽到很大的嘈雜聲,在走幾十米,前面豁然開朗,一個露天球場出現在眼前。
看臺只有五六排,此刻坐滿了人,球場上,一群黑色球衣的少年正在熱身,當看到東昇的隊員後,紛紛停下來,集體注視。
不僅是他們,全場的目光都匯聚在了東昇隊員的身上,陳放發現旁邊的隊友走路有些不自然,便喝道:“打起精神來。”
臨場怯陣,對於第一次出來打比賽的人,太正常不過了。
來到劃分給他們的客場替補席,陳放看了眼,走到領路那老師這:“老師,位置少了,能不能把靠近替補席這一排的看臺,分給我們?“
老師倒很和藹:“我去安排。”
嶽綱已經在招呼了:“快點,把行李放好,一隊去熱身,二隊上看臺。”
陳放沒有上場,他在觀察對面,很快他就有了判斷。
“有幾個還行,那個8號23號,應該是主力核心。”他跟嶽綱私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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