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放笑了笑,沒多言語,沒了野球,自己也不知道以後怎麼把計劃繼續下去,擺了下手,往自己的教學樓走去。嶽綱沒走幾步,被一個人擋住。
“是高三的嶽綱?”那人問。
“您哪位?”嶽綱一看是個老師,便禮貌問道。
“我是教初中的,有個人託我幫忙找你,你能來下嗎?”
“好的。”嶽綱沒遲疑,在校園,無需擔心。
拐角是片小樹林,背對著他們,聽到老師喊了聲三叔,那人一轉身,嶽綱就認出來了。
是上次陳放帶他去公安局打野球遇到的教練,叫什麼來著?
“我叫王遠,你有沒有印象?”見嶽綱模樣,王遠就主動介紹自己道。
“王叔。”嶽綱想起來了。
“你是來找陳放的吧,他剛跟我分開!”嶽綱說著舉手往來的方向指。
“不是,我是來找你的。”王遠笑了下,對旁邊的老師道:“小豆,你去忙你的。”
“好的,三叔。”
等侄子走遠了,王遠正色道:“這次來,是想了解下陳放打野球的原因。”
“啊!這?”嶽綱遲疑了。
王遠老邢偵,一瞧就明白嶽綱擔心啥,便道:“陳放打野球的事我拒了,但我希望能幫到他,目前野球的環境他還不適合。”
嶽綱一聽就有感而發:“是啊,野球太危險了,他身體還在發育,我是想勸,但他是很堅決。”
“那堅決的原因是什麼,你能告訴我嗎?”王遠聲音柔和的問。
嶽綱還在猶豫,畢竟他快18了,社交面也比普通學生多,具有一定的城府。
“我很想幫陳放,但我必須要知道理由,我沒有問陳放,因為我知道,他肯定不會跟事主說這個。他願意讓你知道,肯定是他的考量,未嘗沒有透過你,轉告他人的意思。我想,他肯定沒囑咐你讓你保密吧。”
王遠的話,一環套一環,嶽綱防線一點點被薄弱。
“是這樣的,王叔,陳放當時半開玩笑的說,我也沒當真。”嶽綱還是打了個埋伏。
他繼續道:“他說他需要錢是因為當職業球員需要很多錢來訓練。”
“職業球員?”王遠皺起了眉頭。
“是的,還說了,想去國家隊。”
王遠面色平靜,可內心翻江倒海,沒想到,陳放這小孩,志向這麼高遠,偏不說,靠行動去實踐。
“鈴鈴!”上課預備鈴響了起來。
“你去上課吧,謝謝你。”王遠明白過來,今天算是達成了目的。
“那叔,我走了,我待會就會把這個事,跟陳放說。”嶽綱也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好,要說的。”嶽綱的回答反而讓王遠有了欣賞,這孩子,很正直。
是個山東漢子。
走在空曠的校園,王遠本模糊的計劃有了輪廓。
他掏出電話翻找通訊錄,毫不猶豫的撥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接通了,對方聲音頗為意外:“王哥,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我說一早喜鵲就在叫,正尋思著,您電話就來了。”
“少來這套,別貧嘴,有正事。”
“那哥你說,能辦到的我全力來,辦不成的,我也盡力做,總之在王哥面前,態度必須到位。”
“你之前說過,你弟弟在青島俱樂部當球探,是不是真的?”
“是啊,當然是,我弟弟他北體正統科班出身,跟的王老師,去年剛去青島,咋了,王哥,是不是要搞點門票?”
“門票那道不用,我這邊有小孩子,天賦很好,想上進,這不就想到你這了。”
“哦,這樣啊。王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給他去電話,不過這籃球圈的事,王哥你也知道,因材施教,看菜下飯,這個不能保證啊。”
“這個當然,如果有眉目,就給我電話,我自家的孩子,麻煩了。”
“你看王哥說這話就沒意思了,上次要不是你出手,我還蒙冤蹲號子了,這人情,我可一直記著。”
“我們幹公安的,秉公辦案是原則,你沒問題誰也冤枉不了,談這個人情就過了,我是覺得你也喜歡籃球,一見如故。”王遠的話,滴水不漏。
電話那邊也收住了,言之鑿鑿的保證:“那王哥這是我記住了,一有訊息就跟你彙報。”
放下電話,王遠算是鬆了口氣,思來想去,對於陳放,這樣的幫助才是正確的,如果真被看中,那就極好,沒有,至少不會耽誤到孩子的成長。
本想現在就去找下陳放,一轉念,還是等嶽綱說了,在談不遲。
走到校門口,劉老頭早在傳達室候著。
“辦完了?”
王遠點頭,劉老頭他知道,老資格的門衛,以前他還在當片警的時候,就打過交道。
快要走出去,王遠忽然問:“劉哥,你認識一個叫陳放的嗎?”
“誰?”劉老頭明知故問,但表情沒瞞過王遠,便道:“別緊張,我的小球友,我順口一問,上次一起打球,他提過一嘴說在東昇。”
“哦,這小子還在外面打球?嘖嘖。”老頭放鬆了下來。
“不打擾你了,先走。”王遠看得出老頭對陳放的維護,也不再多問,揮手走了出去。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和眼光,陳放值得他去付出。
尤其是聽到陳放遠大的目標,不知為何,王遠生出了很大的動力,他冥冥中有個念頭,興許這孩子真的能成。
回首再看東昇的校門,王遠笑了笑。
校門口側匾有兩行字:今天我以母校為榮,明天母校以我為榮。
這其實很多學校都有這樣的口號,但王遠今天看到,卻有了不同的感受。
也許,過不了多久,東昇,甚至是整個南陽,都要以他為榮吧。
這幾章是過段章節,鋪墊下一場的比賽,我會盡快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