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放不由屏住了呼吸,只聽林曦的聲音一字不差的傳入耳中。
“我覺得我喜歡你。”
這麼直的球嗎?這是青銅段位的大神啊……。
見陳放沒反應,甚至連表情都沒有,林曦身體有些顫抖,眼中的光在黯淡。
“我覺得現在我們還是學生,應該以學業為主。”陳放同樣來了一段青銅段位的婉拒。
他腦海閃過了好幾位抖音海王的音容笑貌以及他們經典語錄。
“我是故意考差的,我不會影響學習的。”林曦固執的解釋道。
“我知道,但我確實不能答應你,因為我給不了承諾。”
林曦低了下頭,風漸大,淡藍的衣裙在隨風起飄。
不知為何,陳放腦海想起了前世同學聚會,那憔悴,甚至可以用木然來形容的林曦。
“其實我們可以在大學,我們在大學見。”陳放脫口而出。
林曦驚楞的抬起了頭,她眼中的喜悅轉眼就滿溢位來。
“我們會在同一所大學的。”她的聲音很小,但語氣堅定如山一般巍峨。
顧不得後悔的陳放答應道:“如果那時候,我們依舊還覺得彼此很好,那就在一起!”
“但在這之前,我們在學校要跟往常一樣,保持距離!”陳放趕緊補充道。
在一起!當聽到這句,林曦白皙的臉,即便是在夜幕下,都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早點回去吧,明天見!”陳放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能借用這句來結尾。
“明天見!”林曦慌亂的騎上車,落荒而逃。
看著遠去的倩影,陳放頹然的嘆了口氣。
最終還是順從內心深處的心悸。
至少在學校,不會有事。
兩年後,再頭疼吧。
陳放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
“感謝,感謝。”王遠握著廖輝的手,兩人在飯店外道別。
“王哥,你言重了,大家都喜歡籃球,有相同的愛好,光憑這點,就啥也不說了。”
“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你直接過去在前臺拿房卡。”
“真的不用,我們是有單位報銷的。”
“哎,跟我客氣什麼,是不是要我把剛才你說的話,再重複一遍啊。”
“哈哈,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潘老弟,也麻煩你了。”王遠伸手向在一旁笑眯眯的潘安吉道。
“王哥,應該的,應該的。”潘安吉趕緊雙手握過去。
“那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我已經喊了代駕送你們去酒店。”
又是一番客套,約好明天碰頭的時間,廖輝和潘安吉就上了車,在車裡,還不忘揮手道別。
開著窗,吹著涼風,這酒勁,壓下去了一點。
潘安吉咂舌:“王隊的酒量,真的厲害,一斤下去,沒事個人一樣。”
“政法的,酒量都好,很多都是部隊轉業出身,這都是基本功。”廖輝打了個酒嗝,揉著太陽穴。
“這酒也喝了,明天這事,還真得認真了。”潘安吉笑道。
“要是真跟王隊說的,起碼有去的價值,明天看了再說,總之不能讓我親哥說閒話。”
“對了,你這次是打著什麼理由來的?”
“我啊,隨便出差,跟分管南陽部門的同事要了個省內高中聯賽理事的頭銜。”
“呦呵,還是欽差大人。”
“哈哈,還是屬你會聊天。”
兩人一路聊,到酒店,走到前臺,順利拿了房卡,廖輝正要往電梯走,卻被拉住。
“這還早吧。”潘安吉道。
兩兄弟一對眼,頓時嘿嘿怪笑。
“逛逛?”
“逛逛!”
兩人興致勃勃,勾肩搭背的出了酒店。
兩小時後,在越湖區派出所,王遠見到了灰頭土臉,正蹲在角落的廖輝,潘安吉兩兄弟。
一番操作後,在聲聲教育下,兩人一路低頭哈腰的終於走出了派出所。
“王哥……。”廖輝羞愧難當,幾欲自裁。
“哎,酒一上頭就容易出事,沒事,這不算有案底。”王遠能說啥,只能安慰了。
“你們人生地不熟,也是湊巧,又剛好我們進行專項打擊。不過萬幸,你們去的地,其實沒有服務,是個黑店,所以你們也別怕。”
“啊,這樣?”潘安吉可真是過山車的心情,他是公職有編,當看到警察破門,他都有想死的心。
廖輝也蔫著,酒早就醒了,蹲在派出所拘留室裡,他都已經回顧了自己短暫這一生好幾遍了,悔恨的淚水,都流乾了。
無法想象一個電話打到俱樂部,主任聽到後的表情。
這些年的奮鬥,毀於一旦。
“來,抽根。”王遠看他們還處於魂魄未歸位的狀態,便掏出煙,讓他們緩緩神。
一根菸下,人稍微活過來了。
這麼尷尬的場面,王遠輕車熟路得狠,讓司機把車開過來,親自送他們回去。
再次坐進警車,卻是不同的感受,說是兩重天都不為過。
一路誰也沒心情說話,難兄難弟一副欲哭無淚的姿態。
到了酒店,終於恢復過來的廖輝握緊了王遠的手:“王哥您放心,這事我一定給你辦成。”
“對,一定辦成,有什麼困難我來解決。”潘安吉拍胸膛打包票。
王遠反而不多說,親自送他們到了電梯後,看到電梯上行才走。
回到車裡,才笑得停不下來。
司機目不斜視,木頭人一樣開著車。
一個夜晚,兩個故事,生活就是這樣多姿多彩,光怪陸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