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廣回來的很急切,
離開的也很匆忙。
他只是帶著新國的年輕人在齊國還有中原的濱海之地轉了一圈,讓其瞭解到諸夏的昌盛繁華,樹立起對未來的信心後,便攜帶著滿船的新良種和牲畜,踏上了返回殷洲的道路。
他的親友們還很不捨。
其中,蘇廣的同族兄長便挽留他說:“做偏遠小國的主宰,哪有做大國臣子舒心?”
“你的父母雖然早逝,讓你能夠沒有牽掛的遠遊天地之間,可他們的墳塋,到底是需要你這位後人看顧的。”
“周公和太公當年受封,也只是安排子嗣去魯齊……你不如將那所謂的新鄉侯位傳給別人,留下家鄉,不要再去冒險了!”
即便是在齊人眼中,
這所謂的“新鄉侯”,也不值一提。
畢竟這些年來,
齊國透過航海貿易,已經在海外開闢了不少土地,並取得了許多財富。
齊人雖還要因東瀛本身的崎嶇多難而困擾,可總體發展還是穩中向好的,國人的信心也日益高漲,滿懷對未來的期待。
也就是這兩年間,南洋的吳國竟然迎來了一位變態發育的君主,違背了祖先的傳統,有了振作的姿態,讓齊人對此生出了些許憂慮。
但目前為止,這並不算問題。
“我對新土之人有著不可放下的責任,我不能只顧及自己的富貴。”
聽到兄長的話,蘇廣顯露出哀傷的神色。
可他仍舊拒絕了對方。
“新生的孩子才學會走路,連諸夏的文字都不曾認識……教導後裔,教化群戎,這是比守護先人的墳塋,還要重要的事情!”
留戀腐朽的人,
最終也會變得腐朽。
人啊,
還是要向前行走,向前看去的。
說罷,
蘇廣轉身離去,水手揚起了風帆。
而呂鵬等出身東瀛的死鬼,也在港口出目送著蘇廣登上船隻,航向遠方。
他們在心裡默默的想:真希望還能再多見幾次面,海上的風霜啊,
還請溫柔一點,不要過多的摧殘離開故土,前往他鄉開拓的君子們。
……
“所以,你也要遠行一段時間嗎?”
當蘇廣離開後不久,鮮花著錦,歌舞昇平的長安城中,何博用著已經哄騙過不少人的話語,繼續哄騙著面前的年輕人。
“是的。”
“有一件事很重要,但我遲遲沒有去完成它。”
“現在準備的差不多了,也不好再拖延下去。”
何博點著頭跟對方說,並把自己的袖子不留痕跡的,從對方手中抽了出來。
孔光只顧著失落,倒沒有注意到這絕對會令他傷心的動作。
“那以後還能再見嗎?”他抬起頭,不捨得看向何博,清澈的眼睛中倒映出一個俊美的身形。
“即便不再見,我也會過的很幸福。”
何博只是淡淡的回覆他。
於是孔光悲傷的“嗯”了兩聲,親自送別起了這位自己認識沒多久,但十分喜歡的朋友。
有其他人聽說了這件事,也吵吵鬧鬧的,跟在孔光身邊,想要知道究竟是誰,能令孔子後裔、太師之子、未來的褒成侯如此看重。
當見到何博的面容時,那些人便忍不住讚歎,“難怪能這樣討人喜歡,原來是位俊美的君子!”
他們想著孔光的身份,又欣賞何博的容顏,於是對他伸出了友誼之手:“留在長安吧,我們可以舉薦你為官,享受富貴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