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還是老樣子啊!”
沿著黃河之水一路溯流而上,跨過無數的山嶺,何博又一次來到了自己的源流所在。
平坦寬闊的土地上,
因為春夏逐漸攀升的溫度,長滿了青青嫩草。
一些為了飲水,而慢悠悠遷移到此處的犛牛羚羊,正低著頭,用牙齒和舌頭,品嚐著它們的味道。
天上偶爾會飄過一些雲彩,但礙於高原的雄偉,即便是流雲,也難以在這裡過多的顯露蹤跡。
溫暖陽光的照耀下,高原的風景呈現出了一片的祥和之氣。
當然,
主要還是因為這裡除了能瞬息之間往來萬里的鬼神外,根本沒有其他的恐怖兩腳獸出沒。
自然的原始蒼涼,和動物的悠閒自得混雜在一處,這才有了這般滋味。
何博很熟練的朝著一群羚羊走過去,撫摸著它們的腦袋,嘴裡還感慨道:“偶爾來這裡坐一會,的確可以洗滌心靈。”
他找了一處平坦舒適的地方坐下,躺倒,開始打滾。
他滾的姿勢很瀟灑,
翻的速度也很迅捷,
跟最初來到這裡時的束手束腳,可沒有一點的相似之處。
畢竟,
此時已經拿下黃淮二水,兼併了長江眾多支流,還透過眾多分身,啃食了南北域外無數山川的何博,可不是當年還祈求著黃河對自己溫柔一點、寬容一點的小卡拉米了!就連曾經高冷到何博一湊過去,就要施以一頓痛打和怒斥的長江水,如今也顯得溫柔可親,碧波盪漾——
遙想當年,
這條同黃河齊名,但實際上水量更加豐沛、氾濫起來更加殘忍、流域更加廣闊的長河,
可是用實際行動,多次告誡過何博“想也不行,想也有罪”的!
“哼!”
“結果至於今日,還不是要乖乖躺在我身下,任由我進進出出!”
何博彎腰紮起褲子,踢掉了鞋子,擺出一副囂張得意的姿態,將自己的雙腳踏入了長江源頭,那細長清澈的流水之中。
這次,
雖然還有強烈的排斥湧蕩而來,但何博卻猶如中流砥柱那般,巋然不動。
何博就在那湧起的波瀾中負手而立,笑得自信從容,猶如獨斷萬古的神祇。
“反抗?”
“反抗是沒有用的!”
太行、祁連、天山……
這些山脈都在你身上壓著,你豈能推動!
“乖乖跟我融為一體吧,我會對你很好的!”
何博蹲下去,把手伸到那冰冷的水流中,溫柔的撫摸起了長江的身體。
旁邊的黃河源流之水也在不經意間溢位了自己的水道,強行匯入了鄰居長江的流水之中。
兩股看上去肉眼難以分辨,但在何博眼中全然不同的河水,在其交匯的第一時間,便糾纏周旋起來。
江水企圖鎮壓不善的來者,卻被河水像一條發瘋痴狂的舔狗那樣,死死攀扯住了。
它們圍繞著何博踏入水中的身體追逐起來,頗有不死不休的氣勢。
它逃,它追,
它們都插翅難飛。
“沒事,以後你們都會是我的翅膀!”
為了收服長江,準備了許多年的鬼神站在原地,閉眼感受著這樣激烈的爭鬥,面上浮現出滿是期許的微笑。
……
“你說,本體啥時候能成功收服長江呢?”
遙遠的夏國,某隻勤勤懇懇,在河中之地耕耘了近百年的土撥鼠,終於啃下了沿著媯水(即阿姆河),通向新夏之地的最後一截山嶺。
而受封於興山的,呈現出當地特有的金雕面相的興山山神,也透過漫長的時間,一路向著東方延伸,來到了陽關,同自己的兄弟們成功碰頭。
信度河的大王八感受到了這樣的動靜,從溫柔到一點脾氣都沒有,讓其喜愛非常的恆河中依依不捨的爬了出來,來到三方山川相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