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老虎的我在水滸打造動物軍團

第331章 繞城直撲

韓仲遠看著計劃,眼中閃過猶豫。肖虎補充道:“速戰速決,既能保住真定府,也能讓義捐券的信譽穩住。”韓仲遠最終點頭應允。

朔風捲著血腥氣掠過洺州城頭,殘破的“宋”字纛旗被箭洞穿了七八個窟窿,在風中搖搖欲墜,彷彿下一刻就要栽進牆下的屍堆裡。城磚縫裡滲著暗紅的血,傷員靠在雉堞邊呻吟,斷肢與破損的皮甲混雜在一起,連負責清運的民壯都已累得癱倒在地,只能任由刺鼻的血腥與汗臭在城樓上瀰漫。

田虎的戰火,終究燒到了這座河北東路的門戶。三日前叛軍主力兵臨城下時,不少軍民已心生退意,可知州李綱親自披甲登城,將府衙私庫的銀錢全部分給兵士,嘶吼著“城破則家亡”,硬是把滿城人的血性都激了出來。

“放!”隨著李綱一聲令下,城牆上的神臂弓同時迸發怒吼,三百支鐵羽箭拖著尖嘯劃破長空,如密雨般砸向攻城的叛軍。

這種神宗年間研製的勁弩射程足有三百七十步,箭頭透穿榆木沒半竿,衝在最前的鐵林騎兵來不及舉盾,便被射得人仰馬翻。城牆兩側的投石機也應聲發力,裝滿碎石的陶罐砸在叛軍陣中,瞬間掀飛一片人影。

城樓之下,田虎麾下第一猛將杜壆正揮刀劈開飛來的箭矢,見又一批弟兄倒在城下,急得雙眼赤紅。他轉頭看向後方的帥旗,見那面繡著“卞”字的大旗紋絲不動,忍不住拍馬衝了過去。

“主帥!我軍已攻上城頭三次,再添把勁就能破城,為何下令鳴金?”杜壆甩著刀上的血珠,怒氣衝衝地闖進軍帳。帳內,叛軍主帥卞祥正對著輿圖沉思,聞言抬眼,目光冷得像冰:“杜將軍是在質問我?”

帳內瞬間死寂。誰都知道卞祥這“冷麵將”的名號不是虛的,當年平晉王慶時,就因副將違令,當場軍法處置毫不留情。

杜壆脖頸一縮,後背已驚出冷汗,卻仍硬著頭皮道:“末將只是心疼弟兄們,鐵林騎死傷已過四千,都是咱們的精銳啊!”

這時,一旁的副將山士奇上前打圓場:“主帥,杜將軍也是急著建功。畢竟為了拿下外城缺口,他麾下的熊山營幾乎拼光了半數人手。”他雖也覺得可惜,卻比杜壆多了份沉穩,知道卞祥絕不會無的放矢。

卞祥手指重重叩在輿圖上的“洺州”二字:“你們忘了嘉山關的教訓?李綱把府庫的銀錢、軍械全投進了守城,神臂弓從早射到黑,連滾木礌石都沒斷過,這是要跟咱們拼命。”

他起身走到帳外,望著城頭飄揚的宋旗,“咱們的目標是真定府,不是這洺州孤城。現在拿精銳換一座死城,等打到真定,誰來破肖虎的飛熊寨?”

這話如冷水澆頭,杜壆瞬間清醒。肖虎在蒼巖口以步破騎的戰績,早已傳遍河北,那支由梁山舊部為骨幹的隊伍,才是叛軍取真定的最大障礙。

卞祥見眾人神色鬆動,語氣稍緩:“傳令下去,連夜拔營,繞開洺州直撲真定。李綱要守,就讓他守著這座空城。”

叛軍拔營的訊息傳到真定府時,知府韓仲遠正在清點府庫。賬冊上“存糧十二日”的字樣刺得他眼疼,桌案上堆著各州的迴文,不是“防務吃緊”就是“兵源不足”,連種師道都只傳回“軍備未整”的答覆。他癱坐在太師椅上,望著輿圖上步步逼近的叛軍箭頭,喃喃自語:“又到了這一步麼?”

自肖虎的“義捐券”募集到三萬兩銀錢後,真定府的城防才勉強加固,可比起田虎的十萬大軍,這點力量如同杯水車薪。

韓仲遠早已暗中命人收拾細軟,打算一旦城破就退守韓家老巢,那處藏在太行山深處的塢堡,易守難攻,足夠他保全家族血脈。這是北疆官員的無奈宿命,數十年積累的力量,終究要在戰火中消磨乾淨。

夜色漸深,真定府外的破廟裡,十餘名青壯正圍著篝火低聲議事。北地義社的蘇鋌剛坐下,就有人遞來一張紙條:“蘇大哥,探得韓知府今晚就會派親信出城,去安排突圍路線。”

蘇鋌捏緊紙條,指節發白。他的父親當年就是因韓家侵佔田產,含冤死在牢中,義社裡的弟兄,多半都和五大豪門有血海深仇。“報仇的機會來了,”蘇鋌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韓仲遠要棄城逃命,咱們就給他送份‘大禮’。”

“可咱們人手不夠,他身邊有兩百多精銳護衛。”有人擔憂道,“要不……聯絡下田虎的人?讓他們截殺。”

“絕對不行!”蘇鋌立刻否決,“咱們反貪官不反朝廷,勾結叛軍就是叛逆,死後都要落罵名。”他沉吟片刻,眼中閃過精光,“把他的突圍路線,用箭射在叛軍必經的官道旁——做得乾淨些,誰也查不到咱們頭上。”

同一時刻,飛熊寨的校場上燈火通明。肖虎正看著梁山舊部教新兵扎槍,槍尖戳在草人上的悶響此起彼伏。親兵快步奔來,雙手奉上兩份文書,臉上難掩喜色:“將軍,朝廷詔令和真定府的迴文都到了!”

肖虎展開詔令,只見上面寫著“五萬河東新兵著即劃歸飛熊寨,設急腳遞三隊專遞軍情”的字樣,嘴角不禁揚起弧度。他再看真定府的迴文,韓仲遠承諾用義捐券的收益,為他添置兩千匹戰馬和五百副鑌鐵甲,助他組建輕騎兵,這正是他籌劃已久的事。

“將軍,這下咱們可真是兵強馬壯了!”張橫湊過來看了,興奮地搓手,“等騎兵練出來,田虎的鐵林騎也不是對手。”

肖虎卻沒有放鬆,他指著校場上的新兵:“這些人多半是流民,得三個月才能練出戰鬥力。軍械和糧草,還得盯著真定府落實。”

他心裡清楚,戰爭時期的兵權最是金貴,這五萬新兵一旦練成,他在河北的話語權便無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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