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萬人看似勇猛,但後勁不足,只要人數足夠,定然會給消耗殆盡,只是身後的大營,早已經沒了一兵一卒,原本的十萬教軍,已經西進,化整為零隱匿,只留下他們,以做掩護之用,其餘各分部的堂主,香主,也隨之潛藏,後路已定,只等著朝廷,如何出手了,“這,是,護法,”
北舵主點點頭,隨即派人去傳令,但心中總是有些疑惑,為何這幾日不見教主,另外應護法舉動也不似以往焦急,也不知教主在陽平召開的武林大會如何了,
錢喜海幾人心神觸動,但也並未開口再問,隨著令旗升起,右營的五萬奴軍,就衝了過去,和前軍精銳,一併圍剿朝廷官兵,眼見著已經壓制了朝廷甲士前進步伐,可右護法心中,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北靜王的打法,實在是詭異,這一連幾日,都是緊閉城門死守之勢,如今卻一反常態,命精銳出城廝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穩妥起見,立刻吩咐,
“北舵主,集結教中護法親衛,把那些留存馬匹,全部牽過來,”
錢喜海此刻還有些狐疑,右護法的做派,怎麼看不懂呢,但也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招了招手,讓身邊一位心腹出去安排,臨到此時,錢舵主已經察覺不對勁了,
“護法,是不是教主另有安排,如今倉促換兵,是不是有些不妥當,”
應先才瞥了一眼北舵主,教主吩咐的事,極其隱秘,就連北舵主都瞞著,
“多餘的話,不要問,你跟著就好,另外,傳,密信給呂川江,若是城不能守,即刻突圍隱匿,不要留戀,”
這一句,讓錢喜海身子一震,臉色慘白,這是要,逃了,那教主豈不是早就安排了後路,想從右護法臉上看出什麼,卻一無所獲,一瞬間,彷彿抽盡了氣力,此番模樣,落在應護法眼裡,嘴上多是勸慰的話語,“你也不要多想,教主有教主的考量,洛雲侯的大軍,已經北上汝南,呂川江率軍北撤,已經在石洲城下佈防,好在欽州的田堂主,還有三萬精銳,本護法給的命令是守十天,若是不成,也可後撤,”
雖說是十天,但誰也不能保證真能守上十日,就在北舵主還有些狐疑的時候,卻聽到西城門那邊有喊殺聲,這是怎麼回事?
西城門下,
從山坳湧出的大批官兵,竟然以虎翼陣為前鋒,宛如下山猛虎,衝入群羊當中,也就是這個時候,還在奮力攻打城池的賊軍,才堪堪看到,不少堂主香主,嚇得不知所措,連聲喊道結陣抵擋,可是時間上哪裡來得及,亂糟糟一片,有的堂主見勢不妙,帶著親兵就往本陣而去,
可齊雲哪裡會放過這等機會,帶軍掩殺過去,直衝西城賊軍主陣,只一個衝殺,就鑿開陣勢,齊老將軍也不戀戰,隨即下令,
“快,集結人馬,不要管那些人,去南城門,快,”
“節度使有令,整軍南進,”
一聲聲傳令之後,先登軍立刻整軍迴轉,兩萬人的軍團,竟然有了千軍萬馬的氣勢,帶著金州府軍在身後,直撲南城門,這裡的動靜,自然是落在西城門守將,雲光的眼中,眼見著城下賊軍潰散,天載難逢的機會,豈可放過,“孟清越,看看還有多少人,全部下城,開城門隨本節度使殺出去,快,”
“是,節度使,”
一聲大喝,孟清越已經揮刀斬殺城頭上最後一個賊軍,立刻收刀,命人收攏兵馬,而後隨著節度使下了城樓,直到開啟城門,衝殺出去,賊軍已然潰散,逃得漫山遍野,
“清越,快,快,不要管這些賊兵了,命大軍南行,跟著齊老將軍,”
眼瞅著賊軍已經四散而逃,再追也是無用,只要擊潰南城白蓮教主力,這一仗就贏了,好在城頭上還有一萬兵馬,應該不會出問題,回頭一看,身後緊緊跟隨只有五千人馬,都是自己麾下老弟兄們,咬咬牙,調轉碼頭,奔赴南城,
不稍片刻,
齊雲的先登軍團,首先出現在南城門處,齊雲看了一眼被圍困的朝廷兵馬,隨即讓身後隨行的金州府軍,從背後殺出,而他自己,則是領著先登軍,殺進賊軍前軍,然後直奔著賊首後軍襲來,
所到之處,血肉橫飛,白蓮教精銳護軍,幾乎不可阻擋半步,直到此時,右護法和北舵主二人,這才反應過來,看著豎立的旗幟,錢喜海失聲道,
“是平安洲的先登軍,他們怎麼來了,這怎麼可能,”
右護法猛然抬起頭,看著如猛虎一樣撲來的先登軍,這才明白,為何北靜王水溶,如此從容了,再看中軍的陣勢,已經開始潰敗,若再不阻止,主陣必破,
北舵主見此,心下焦急,“護法,後營還有多少精銳,屬下帶兵阻擋,讓左營奴軍圍殺,消耗氣力,”
正準備調集親兵,誰知,耳邊傳來右護法的話音,
“錢舵主,準備收兵東撤,入了陽平以北的山脈裡,在清風寨的後山,有個谷口岔路,自有營寨在那,另外通知石洲的呂舵主,讓他把三萬精銳,連夜調過來,快馬加鞭,其餘的,不要過問,”
或許,時機已到,不如來個瞞天過海,可錢舵主瞪大雙眼,幾乎不敢置信,這就敗了,那前營尚有兩萬精銳在阻擋,
“護法,我等尚未潰敗,還有挽回的趨勢,屬下敢親自帶兵,”
“錢舵主,教中精銳都在此了,後營沒兵了,”
無奈,右護法只能如實相告,入了錢喜海的耳中,幾乎是失神片刻,呢喃道;
“原來是這樣,那前營的教軍怎麼辦?”
幾乎是失神片刻,錢喜海也不再堅持,身邊的親軍,已經準備好,眼見著朝廷官兵已經殺穿了中軍本陣,那猙獰的面容,幾乎是近在咫尺了,
“不用管,一旦潰散,自然會有人領著他們撤軍了,咱們先撤,”
右護法也不再遲疑,翻身上馬,而後,一眾人竟然帶著親兵,直接返回後營大寨,不一會,只見營寨中濃煙冒起,火光沖天,即使有速度快的先登軍士卒追到此處,只能止步於此,不一會,大火瀰漫,已經散開,阻擋追路,剩餘的教眾,也看著右護法不知所蹤,士氣全無,最先的教軍精銳,幾乎是邊打邊撤,趁著身邊有大批的奴軍,隱沒身形,就此撤離,而餘下的奴軍,還有十幾萬人,全都亂哄哄的圍了上去,只聽齊老將軍以上吶喊,“殺啊,”
隨著身後的援兵,源源不斷衝了上來之後,白蓮教的奴軍,再也支撐不住,幾乎是一鬨而散,此刻,就連殺得渾身是血的齊老將軍,都是身子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前面,賊軍這就敗了,怎麼可能,
雖是不信,但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潰軍,不能作假,身後副將宋浩,更是一臉的震驚,呢喃道;
“節度使,賊軍潰敗,咱們贏了,贏了,”
說到最後,幾乎是吼了出來,身後跟著大批兵將,也是齊齊吶喊,這一幕,被城頭上的北靜王水溶看在眼裡,
“怎麼可能呢?這就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