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平陽賦

第1043章 晉王加速回京

“報,侯爺,陽平守軍已經南下,奉侯爺令,讓出石洲和汝南城,胡將軍已經交接完畢,帶兵追了上來。”

懷州城以西的官道上,

張瑾瑜騎在馬上,望著赤地千里的荒野,剛來的那些日子,好似因為下過一場雨,還有些綠意蒙陰,如今大半月有餘,一滴雨也未下,官道兩側的沃野,早已經旱的幹澤,宛如地裂一般,巨大的縫隙閃現,像老人臉上褶皺一樣。

別說種莊稼了,就算是耐旱的樹木,也被烤熟了,“侯爺,是先去郡城,還是直奔大梁城?”

見到侯爺並未說話,寧邊在身後輕聲問道,這一下,才讓張瑾瑜回了神,

“派人去郡城通知宋雨田,率部護送金銀北上,匯合大軍,而後,也不必再明說,把銀子分下去,剩下的,交給各營主將,把撫卹銀送給各家,誰要是伸手,別怪本侯刀子不快。”

既然答應眾將士,這些東西,也不能帶回京城再發,到時候,萬一被文官知曉,這些銀子,能不能保住還兩說呢,

“是,侯爺,此事早已經給宋將軍交代,而且在汝南城搜刮的銀子,已經先發了一遍,其餘各部,在重新計算,該補的補上,各位將軍,也知道輕重。”

寧邊跟在身前,隱晦的說出,那些搜刮銀子的去處,人多眼雜,有些事,不能明說,

張瑾瑜也知曉其中的道理,“行了,你知道就好,記住,不患寡而患不均,你在此領軍,我先回去眯一會。”

說完,一拉韁繩,就靠近晉王車架,翻身跳到馬車上,掀開簾子鑽了進去,此時車內,晉王早已經一掃疲態,滿臉的興奮,眼前,還有不少摺子放在那,正拿著一本翻看,也不知誰寫的。

剛一落座,月兒就給奉了茶,遞了過來,張瑾瑜伸手接過,稍稍抿了一口,只是糕點早已經沒了,方几上只有一些乾果,還能零嘴。

吃了兩個乾果,香香嘴,問道,“殿下哪裡來的摺子,看的這般仔細?”

“侯爺您來瞧瞧,是陽平幾個府衙的知府,同知,還有汝南城幾個知府衙門的人,寫的摺子,不外乎是奉承的話語,另有魏湘平寫的,說是汝南城地位之重,不可不救,以汝南為基礎,可保西河郡平安,沒頭沒尾,也不知說些什麼。”

晉王周鼎,也不是無故放矢,這個摺子內容,寫的突然,來的也算巧妙,汝南城是被魏湘平手下殘兵給接管的,陽平也是,只有石洲城幾位大人以身殉國,也被魏太守的兵,給接管了,這舉動,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張瑾瑜拍了兩下手,眼神裡有些玩味,汝南的魏湘平,那可是久仰大名,號稱死戰不退,卻又一退再退,怎麼說來著,常敗太守,他能來上摺子,必有所求,接過摺子,前面的廢話略過,最後,卻寫到,臣以為,汝南之重鎮,連線南北,尤以此為基礎,平治西河郡,京南霍亂,一片蒼夷,若是以汝南百廢待興,平治西河郡,當再造另一處江南,為朝廷百年大計,萬望殿下回京,秉承聖上慎之又慎。

看樣子,是這個老傢伙急了,汝南城才是一片廢墟,百姓逃亡,金銀啥的又被白蓮教,還有京營,搜刮了不知幾遍,留下空城一座,如何還能百廢待興,

張瑾瑜瞬間沒了興趣,把摺子扔在方几上。

“殿下,空洞之談,書生誤國,這個魏湘平,一敗再敗,丟了汝南,石洲,陽平,可在他口中,臣感覺此人屢戰屢敗,變為屢敗屢戰,順序之差顛倒,其內涵之意,就會變了,汝南是重鎮,可是破敗就在眼前,若是朝廷有銀子,尚且好說,可以臣之見,還不如以石洲為界,固守西河郡,京南那一片地方,留下府軍守著就成。”

張瑾瑜雖然話有些不中聽,但事實如此,放棄一座城池也是做,放棄兩個城池也是做,多一個少一個,那有什麼差別。

可這番話,說的越是有理,晉王周鼎更顯得遲疑,汝南城位置重要,連線東西南北要衝,只留下兵丁駐守,雖然尚可,可魏湘平一人,卻是個麻煩,後宮裡面,好似有魏家人在裡面。

“侯爺的話在理,但魏太守的諫言,未必沒有道理,若是沒有魏太守一路阻攔,西河郡淪陷,也不會等到大軍合圍了,若是汝南城只當做空城駐守,那魏湘平可就要鬧起來了,”

這才是最為難纏的,此人乃是老臣,麵皮都不要的時候,想來父皇也是無可奈何,這番說辭,張瑾瑜唾之以鼻,“殿下還是心軟,既如此,看看朝廷誰出這個銀子,一個汝南城的恢復,至少要三個重建石洲城的錢財,再者,關內百姓雖然多,除非是流民,背井離鄉的,又有幾人願意,若是萬一京南有變,朝廷所做不是徒勞,山嶽一族可不老實啊。”

這才是重點,兩教賊首未曾剿滅,山嶽一族又是野心勃勃,他們要是攪合在一起,豈會不起心思。

“罷了,此事就交給內閣討論,朝廷戶部還有封存的銀子,那些是不能動的,若是有額外結餘,還能試一試。”

剩下的摺子,寫的無非是大同小異,看也沒有意思,把摺子合上,學著侯爺一般,扔在方几上。

張瑾瑜倒是好奇,伸手把這一小堆奏摺扒開,可以說還能找到的官員,幾乎都寫了摺子,至於什麼意思,無非是保下頭頂的烏紗帽,人之常情,只是有些古怪的是,為何北靜王和東平王,乃至於魏王和楚王,也都沒留下一封書信,“殿下,不知魏王和楚王如何了?”

好似問的突然,晉王周鼎,明顯面目一愣,隨之坦然回答,

“自然是要回京城了,楚王隨著東平王,從水路往北出發,而魏王則是走西河郡的官道,以金州過福靈郡回京城,算下來,好似只有咱們這一路大軍,回京城最晚的。”

被侯爺一問,解釋一番之後,總覺得有些不妥,卻說不上來哪一點有問題。

張瑾瑜摸著下巴,看來三位王爺,都是按照原路返回,照理說走水路最快,可是要繞道,而北靜王水溶,可以穿行山谷,理論上更快,只有自己大軍,走的最慢,還要繞道大梁城,如此,對晉王不利,都說先入京城者,可收穫極大的威望,能得第一,誰會記得後面的名次。

想到此,一切都想通了,看來,奪嫡之路,開頭就是陛下想好的,雖不能明說,但誰也不是傻子啊,合著那兩位王爺也知曉,所謂借屍還魂,有著兩位殿下支援,這得來的兵權,或許可以保下,所在之處,就是京南和西河郡了,可自己插足其中,四王八公的圈子,有點爛了,但若是離開,也不成。

中原富碩之地,誰又能放下呢,三足鼎立之勢,西王宮家,和南王郎家,是進不來的,就算是國公府邊軍體系,也不能動分毫,可見這個坑,是陛下精心設計的,

“殿下,聽聞北靜王府麾下精銳,為先登軍,每戰無人可退,號稱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臣覺得,之所以取名先登,就是比別人快一步,雖然僅僅是一步,但差距卻有天壤之別,回京城看似尋常,先登者,未必沒有差距,所以。”

張瑾瑜定定看著晉王殿下,也不知明白沒有,

“所以,侯爺覺得,小王應該第一個回京城,可是這個路程?”

晉王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就算是想先回去,可是最遠的就是他們,怎麼比也比不上啊。

“快馬加鞭,人歇馬不歇,最多三日,就可回京城。”

古代的馬,就是速度,只要馬不停蹄,速度絕不會慢,周鼎只是猶豫少許,立刻點頭答應,

“一切,聽侯爺的,前頭就是大梁城,不再停留即可。”

“好,殿下想通就好,臣去安排。”

既然決定了,就不能再耽擱,掀開車簾,走了出去,而後喊道;

“寧邊,立刻集結全部騎兵,空出戰馬,讓關外一萬鐵騎,還有王府禁軍所部所有人,一人三匹馬,連夜回京,人歇馬不歇,京營大軍由段開元掌兵,隨後撤回安湖大營,不可懈怠。”

“是,侯爺。”

隨著張瑾瑜一聲令下,隨即,前軍兵馬調動,大批馬蹄聲響起,而後,約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只聽到萬馬奔騰,前軍騎兵脫離大軍,快速北上官道,顧不得路上坎坷,晉王坐的車架,也在飛馳。這一走,把大梁城翹首以盼的呂家父子,晾在了城頭上,眼看著大軍過境,呂代元臉色蒼白,顯得有些沒落,其兩位公子,也沒有了之前的傲氣,如今大梁城根基尚在,就不知何時才能恢復,望著西城外連綿不絕的大軍,也不知晉王殿下,會不會在大梁城休整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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