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英和佑太郎一左一右抱著原野司的大腿哭天喊地,原野羽衣呆坐在一旁楞楞地看著他倆,似乎沒想到他們會這麼不要臉,尤其是抱著老爹的腿喊的一個比一個撕心裂肺,淚卻沒擠出幾滴,自己好歹還是真傷心哭了。
而原野司當然也發覺了,在沒弄清楚事情來龍去脈的情況下還以為這幾個孩子是想反了,臉色瞬間都黑了。
就連本來還在重枝汐懷裡的原野光哉都被放了出來,在地上手腳並用嘴裡還咿呀咿呀的朝著他的方向爬來。
不過原野司在瞧見家庭成員的所有人都在客廳裡坐著盯著自己,連老媽都被從靜岡請了過來,也瞬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然而她們貌似也沒先開口的意思,所以他在沉吟片刻後就在心底呼喚出了願望清單,將她們心底的願望全部掃了一遍,在互相對比後算是弄懂了怎麼回事,同時也眼皮狂跳起來,沒想到傳的這麼離譜。
“裕子,怎麼回事?”原野司望向了造成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無奈的道。
涼宮紗香面若寒霜,眼神也陰暗的嚇人,見他不打算解釋還問清水裕子,忍不住就厲聲喝道:“不用再問別人了,應該是你該說說是怎麼回事!”
場面頓時再次一靜,就連原野瀧英和原野佑太郎的假哭也停頓了一下。
掃了眼這兩個不成器的逆子,原野司抬腳掙脫他們的懷抱,從手裡的公文包中掏出一迭列印好的遺囑分發:“剛好人齊了,今天下午我跟裕子商量了一下等我死之後遺產的分配問題,這是我裡的遺囑,剛才正好列印了幾份,本來還想等到下次家庭聚餐的時候再說,現在剛好發給你們了。”
他邊說邊發,發到最後給四楓院千代的時候又補充了一句:“另外,我立遺囑只是想早點釐清財產問題,跟其他的事完全無關,你們不要多想。”
涼宮紗香沒跟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開口問道:“你是想輕生對嗎?”
“我沒有。”原野司當即反駁。
涼宮紗香把手裡的遺囑往茶几上猛然一拍,質問道:“那為什麼無緣無故的你要立這種東西!你就是想不對我們和孩子負責任了,是或不是!?”
“不是。”原野司再次看向了坐在角落裡的清水裕子,嘆了口氣道:“我覺得可能是裕子理解錯了我的意思…”
“不要再說你裕子阿姨了!”藤谷千椿猛然開口,渾濁的眼睛裡泛出些許淚花,這麼多年來罕見的對他發了脾氣:“這才過上幾年好日子啊,你就算不考慮別人也得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吧,知道你可能最近壓力大,但為什麼要選擇用那種方式來逃避呢?難道你真的想要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跟注重保養的清水裕子相比,藤谷千椿這十年來蒼老的就非常明顯了。
畢竟她年齡大了,又沒有任何的容貌焦慮,平常還會下地幹活,哪怕原野司不同意也不行,就非得找點事幹,要不然骨頭老的都快不能動彈了。
原野司見母親也被她們三人成虎的認為自己要自殺給裹挾了,突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鬢髮無奈道:“媽媽,我頭髮也白了。”
“我眼睛沒瞎,是打個比喻!”
藤谷千椿怒目圓瞪的惱羞成怒道。
“可我的確沒有輕生的打算。”
原野司再次重申了這句話。
“那為什麼要立遺囑呢?你在幾個月前才體檢過,體檢報告還在我那裡放著,身體沒有任何問題。”這時候坐在一側的黑崎織月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我都說了…”他想繼續解釋。
“我懂了,我看你是想用這種藉口來逼我們接受你再不停帶來新人吧?”
涼宮紗香突然打斷了他。
“啊?”原野司愣住了。
從沙發上緩緩站了起來,涼宮紗香臉色陰雲密佈,從人群中走出緩緩開口分析著他的行為:“用立遺囑的方式釐清你現在所擁有的財產,確保我們每個人都能看到表面的利益用以心安,然後就有所依靠的不想再多過問你,甚至是怕刺激到你而不敢過問你的任何事情,這樣才好讓你沉寂了十年現在又蠢蠢欲動的心肆意的放蕩!”
原野司瞪了瞪眼,真有點想開啟涼宮紗香的腦殼看看裡面最近都裝了些什麼,腦子竟然能重回巔峰的十年前,臉色也隱隱發黑道:“你想多了。”
“我覺得紗香說的有道理,畢竟這不才帶回來一個,還這麼湊巧的就要立遺囑了?”仔細看完了遺囑的佐藤美江摘下了自己的眼鏡,宛如剛勘測完犯罪現場的警察一樣臉色嚴肅的問道。
頓了下聲音,緊接著又道:
“再說了,立遺囑又不是立馬分配財產,所有東西還在你手裡豈不是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我覺得就跟紗香說的差不多,你想用這種方式來穩住我們,好讓你在暗中給別的女人花錢。”
話音落下之後,似乎是為了增加自己話語的說服力,佐藤美江還用手點了點茶几上的遺囑,臉色愈發正經:
“而且就拿這份遺囑來說。”
“只是生了個孩子都能夠分到這麼多錢,簡直比搶銀行還快,我就想問一句這份遺囑真的就符合公正性嗎?”
“這究竟是你欺騙我們的手段。”
“還是你打算偏心的證據?”
“請你回答我!”
看著佐藤美江一副宛如當場破案的神探模樣,原野司有種想一拳把她鼻子打進腦子裡的衝動,臉色也徹徹底底的黑了下來,語氣隱隱慍怒的道:“再重申一遍,我沒說謊,更沒有輕生的打算,至於剛才你們說遺囑只是我表面的打算,那我現在就可以把名下的財產按照上面的轉移給你們。”
“這麼說你還很有理了?”
佐藤美江哼了一聲反問道。
“是你們多想了。”
原野司面無表情道。
“我們多想了?拋開事實不談,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錯嗎?”涼宮紗香道。
“拋開事實那還談什麼?”
原野司毫不客氣的反問道。
“你…”涼宮紗香臉色氣的一陣青一陣白,咬著牙直接道:“我回家了。”
她騰的一下轉身往樓上走去,坐在沙發上的佐藤美江見狀遲疑了下,想起在原野司回家之前她們剛剛口頭約定的互相進退條約,又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原野司,心裡其實也更多偏向於清水裕子會錯了意,但她思來想去之後覺得還是先不破裂這個同盟為好。
“我也回家了。”她起身也說了句。
這個回答別有深意,不止原野司聽懂了,在場的其他人同樣也聽懂了。
畢竟這裡本來就是家。
她們還要說回家。
那就肯定是要回孃家的意思。
果不其然,似乎是早有準備,還沒等兩分鐘涼宮紗香和佐藤美江就提著大包小包從樓上下來了,拉著行李箱跟原野司擦肩而過也沒再多看他一眼,導致客廳的氣氛瞬間下降到冰點。
“唉。”藤谷千椿嘆息了一聲。
“司哥…”重新把剛爬到一半就側翻的兒子抱回懷裡的重枝汐見狀,忍不住輕聲呼喚一聲原野司來當作提醒。
“我真沒有那種打算。”
原野司微微嘆了口氣解釋道。
重枝汐現在信了,不過她看了眼已經走出別墅大門的涼宮紗香和佐藤美江,忍不住出聲:“那紗香姐她們…”
“沒事,我出去看看,可能她們倆只是嚇唬我,在外面等著我去找呢。”
原野司出聲寬慰了一句。
隨即他又看向了清水裕子。這會兒清水裕子明顯也看出來原野司今天白天跟她商量怎麼立遺囑可能真的是字面意思,沒有那種自暴自棄想要輕生的念頭,但一想到是自己誤傳情報導致這一大家子都擔心的不得了,涼宮紗香和佐藤美江看那架勢也是離家出走,頓時整個人都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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