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不同於騙局,後者是經過周密的計劃實施騙取行為,所需要付出的只是時間、精力以及微小的成本。
而前者則類似於等價交換。
這麼多年以來,隨著年齡和見識的增長,黑崎織月也不只將薅羊毛的物件只放在涼宮紗香一個人身上,因為除了她之外,她發現了,或者說驗證了還有更加容易賺到外快的方式。
那就是殺豬。
她所謂的殺豬,並非宰殺表皮粉嫩的豚,而是一種比喻的表達方式。
其實就是騙男人的錢。
由於人體生理構造的不同,男人的生理需求往往比女人更加外化,再加上她知道自己長相漂亮,又因為哮喘病有種柔弱的病態美,很招男人的目光,所以就自然而然走上了這條路。
對於如何利用最小的成本撈取最多的錢,黑崎織月已經形成了套體系。
分為了三個步驟。
找豬、養豬、殺豬。
找豬自然不用說,養豬也是培養感情,逐步蠶食對方的親密心理防線。
而到最後的殺豬這一步。
黑崎織月通常會使用將身體和情感捆綁的方式,結合自己本就掩飾不住的先天性哮喘病,進行一種經濟的要挾獲取資源,最後再透過開一張虛假的死亡報告抽身而去,製造出自己不願拖累的假象,亦或者直接在沒有利用覺後一腳踢開,消失的杳無音訊。
但是,這種行為非常危險。
畢竟出於她身體本就不好,對於男人最願意付出的東西不能給予也不想給予的原因,所以只能選擇打一槍就換地方的方式撈取資源,而時間久了之後,東京周邊的地方都被跑遍了。
次數多了也讓她身心疲憊。
而且還埋了不少雷。
因此在撈夠資源,確定只能達到這個上限後,黑崎織月也就收手了。
所以對於男女之事熟悉的她在原野司剛撅起來屁股的時候,黑崎織月就知道他接下來想放什麼屁,不外乎藉此幌子打算做男人都想做的事,又或者用這種方式逐步蠶食自己的心理。
如果放在昨天之前,黑崎織月或許還有興趣跟他玩這場遊戲,但自從感覺涼宮紗香被奪走後,她已經沒了這種心思,只想自己一個人先靜一靜。
因此面對原野司的提議。
黑崎織月本來還因為他剛才在自己病情發作時立時就停車打算給自己買藥時而產生的好感,瞬間蕩然無存。
“不需要。”
“為什麼?”
黑崎織月扭過臉,決定結束這場鬧劇,看著他的眼睛面無表情的道:
“首先,我不喜歡你,對加入你所謂的家庭沒什麼想法,你既然贏了這場遊戲,就不應該對紗香三心二意。”
“其次,我對那種事沒興趣。”
“最後,如果你想做交易,而交易的物品是我的身體,那麼很可惜,先不說我個人願不願意,我的身體就無能為力,除非你願意在做像動物交配一樣的行為時接受我途中變成屍體。”
頓了下聲音,她忽然一笑。
“所以說,就算我願意,那我都死了,為什麼還要你的錢?用來祭奠?”
“說的很有道理。”
原野司摩挲著下巴認可道。
但就在黑崎織月以為他被自己的話打消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放棄這個遊戲的時候,卻只見原野司又微笑著道:“那如果我不要你的身體呢?”
“不要身體…”黑崎織月聽見這話細眉微挑,又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加入我和紗香的小家。”
“……”
“怎麼了?”
“這有什麼不同嗎?”
“當然有很大的不同。”
原野司笑著道:“但是我在解釋之前,我想先詢問黑崎小姐一個問題。”
“你問。”
“你喜歡涼宮紗香嗎?”
“我…”
黑崎織月下意識的就想對原野司提出的問題給予否決,可剛吐出一個字就發覺到他問的這個問題關於涼宮紗香,瞬間喉嚨乾澀了下又說不出了。
原野司重新系上安全帶,摁下一鍵啟動的按鈕,讓車子的發動機重啟。
“之前我說讓你加入我們家庭的事你可以當作開玩笑,但我知道你對於她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人,沒有必要因為我的存在就離開,難道不是嗎?”
“換句話說,我和她目前也只是交往關係,而且你也說了,她的家庭是我這種人不能攀附的,最終能不能在一起還是個未知數,如果我在途中忽然放棄了,亦或者被強制放棄了,那麼你的離開對你自己和她又算什麼?”
原野司的聲音很平淡,平淡到像是局外人在講解一盤圍棋的走勢,讓人聽不出任何偏向,要說偏向,反倒是有種讓黑崎織月感覺勸自己的意思。
但…
她還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黑崎織月本來已經平息的呼吸又禁不住紊亂起來,蒼白嫻美的俏臉上流露出一絲冷意:“你打算渣了她?”
“我挺喜歡她的。”
原野司答非所問的回應。
黑崎織月根本不受他顧左而言右的影響,死死盯著他道:“那你剛才說可能會在途中放棄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更看重她的外表,而且從實際說,涼宮課長其實不適合作為妻子。”
涼宮紗香適合作為妻子嗎?如適。
為什麼?因為要辯證的看。
原野司認為,如果自己以後打算成為政客或者商人,其他的不說,光是涼宮家長女這一個身份都夠自己受用無窮,就算是有願望清單的幫助娶她也無疑能省去不少麻煩,添為助力。
而且無論長相和身材,甚至說讓人挑不出毛病的儀態,都完全是能拿得出手的存在,是結婚的最佳人選。
但要是日常相處的話。
那就不合適了。
畢竟原野司本來就渣的明白,知道自己擁有願望清單後不可避免的就會沾上女人的麻煩,就算是收手後打算退休了,埋的雷也夠多,被發現一次估計涼宮紗香都能把天給掀翻過來。
如果說原野司不虧待她,她也沒那個氣量容忍別人,更何況原野司現在能給她的,人家也早就享受過了。
但要怎麼選擇,這並不是原野司所能做決定的,畢竟有時候真被刀架在脖子上了,難道他還能硬氣的說個不字兒然後步了誠哥的後塵,更何況如果沒有願望清單的話,他別說能摸課長的魚,估計只能自己獎勵自己了。
而聽見這話的黑崎織月也清楚這個道理,但在印證了心中所想之後的她,還是忍不住有些出奇的憤怒起來。
“人渣!”她吐出了這兩個字。
“任何人都可以罵我,我也會坦然接受,但唯獨你不行。”原野司回道。
黑崎織月聞言一時間怔住。
差點忘了自己也是。
沉默了一小會兒,她深吸了口氣平復心情,病懨懨的說了句:“抱歉…”
“我接受你的抱歉了。”
原野司開著車笑呵呵的道。
“我和你不同的是,做了什麼事我會選擇承擔責任,也包括壞事,所以你既可以說我是有責任心,也可以認為我只是作秀,但無論我怎麼對涼宮課長,最終是像電影裡一樣被她的父母物理消滅,亦或者被她哪天回過神來想要報復,我都沒有任何的異議。”
聽著這些話,黑崎織月問出了問題:“那你到底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身體。”原野司回答道。
“真是無恥!”
“如果說真正喜歡的話,無論從氣質還是個人經歷,亦或者相處時候的感覺,黑崎小姐,其實我更喜歡你。”
“挑逗我?真噁心!”
“噁心就噁心吧,這個問題我就不多做解釋了。”原野司隨意敷衍了句。
對於涼宮紗香的話。
其實他更想要的是願望獎勵。
只是當初下手太猛,開啟了她身上的某個開關,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所以只能推波助瀾的繼續下去。
要說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