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跑遠不行啊,剛開始總是害怕被發現。”如果不是覺得帶孩子出國會影響正常成長,四楓院千代都想出去。“被我發現嗎?”
“難道還有第二個人?”
既然被他識破,就算是詐自己但那孩子也的確是他的血親,所以四楓院千代也不打算再浪費時間:“既然說到了這,我就不再繼續兜圈子了,我這次帶那孩子回來,就是為了認親。”
“沒了?”原野司挑了挑眉。
“沒了。”四楓院千代乾脆道。
頓了下聲音她又繼續道:
“知道你不信,其實我也不信。”
“洗耳恭聽。”原野司知道她肯定會給自己一個解釋,否則難以收場。
“當年我受辱後心裡恨你恨到了哪怕能用牙咬都要咬死你的地步,本來還打算想其他方法報復你,包括挑撥你身邊那幾個女人之類的,但當我聯絡好人之後,才發現我竟然懷孕了。”
“懷孕這件事,其實我也不意外。”
“那天你走之後,其實我有著很長一段時間在糾結要不要吃藥,但最後我沒吃,因為我想到了更好的報復。”
不得不說。
能用這種方法報復的也是狠人。
雖然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真能忍耐到這種程度的,恐怕縱觀歷史也沒有多少人,這一點原野司真佩服。
“父女反目成仇的戲碼實際上並不罕見,但每次的確都讓人喜聞樂見。”
“沒錯。”四楓院千代嫻雅的臉頰也沒了表情:“如果我能懷孕,這無疑是最能讓你後悔的事,起碼作為一個正常的父親,在看見親生兒子或者女兒看自己像仇人一樣,心裡絕不可能高興起來,再加上本來你身邊的女人就夠多,說不定還會讓你更加頭疼。”
“那為什麼又不這麼做了?”
原野司問出了個知道答案的問題。
四楓院千代也知道他清楚,但還是回道:“不想讓孩子活在仇恨裡了。”
“這次回來,我沒打算找你報復些什麼,或者說我也知道自己恐怕沒那個能力報復你,但不管你接受或不接受,我都要你負起一個父親的責任。”
“那孩子在學校被霸凌了?”
原野司聽她話裡有話。
“語言上的而已。”四楓院千代回應了一句,美眸低垂了些:“雖然她嘴上說沒事,但在有一次我發現她偷偷掉淚的時候,就知道的確該回來了。”
“明天我會給她安排學校。”原野司緊接著又問:“你們現在住在哪裡?”
“文京區。”四楓院千代回答道。
她頓了下聲音,又抬起頭開口:“你不用有什麼顧慮,我也不需要在你那個亂七八糟的家裡佔據一席之地讓你費心,只需要那孩子在學校裡有家長會或者親子活動的時候你能夠出席就行了,至於其他的,你自己如果想要給她什麼,看你自己的心情。”
“真不打算跟我回家?”
原野司微眯起了眼睛。
“原野君相當自戀。”四楓院千代冷笑了兩聲,口吻諷刺:“我們可沒什麼感情基礎,難道就因為有了共同的孩子,就認為我能對你死心塌地了?”
“你不是喜歡錢嗎?”
“現在不是了。”
“懂了。”原野司用手指敲了敲玻璃桌面後道:“就像當年我說的和我做的,強扭的瓜也照樣甜,按照邏輯來說我沒有義務為你提供什麼,這孩子的出生我們雙方都有責任,你剛才說的我會履行,其他的我就不再多說。”
“能履行最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四楓院千代臉上依舊不虞,但心情卻終於放鬆下來。
接下來的事就很簡單了。
基本跟談生意一樣,兩人在六本木商場的咖啡廳裡敲定了他們女兒要去哪裡上學,以後原野司又要出席哪些具體場合,以及儘量主動多分出一些關心,讓孩子的心理能夠健康成長。
事情全部敲定後,他們自然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不過在臨走之前四楓院千代還是給了他們父女留了時間。
六本木商場外的空地上,原野司蹲下來看向身前有些不太敢跟自己對視的小女孩,儘量用溫和的語氣問道:
“彌月醬,知道我是誰嗎?”
小女孩點了點頭。
但沒有說話。
只在細碎的劉海中偷瞄著他。
“我是你爸爸。”原野司笑道。
小女孩抿起了唇瓣,白嫩的雙手在身前絞動,證明她的內心並不平靜。
“以後跟爸爸一起生活好不好?”
“…不要。”
“那跟爸爸媽媽一起生活呢?”
“……”
“你這是什麼意思?”
四楓院千代忍不住插了一句。
“她又不止你一個媽媽。”原野司輕撫了撫四楓院彌月的腦袋,重新站起身看向怒色的四楓院千代:“我的孩子們都很友善,起碼對於兄弟姐妹包容性很強,這兩天有機會的話我把彌月帶回家一趟,讓他們在一起先接觸熟悉熟悉,這樣對這孩子也是好事。”
四楓院千代沉默下來,似乎在考量這件事的利弊,良久後才道:“好。”
“你也跟著一起來吧。”
“我就不去了。”
“就不怕彌月在陌生的環境下受了什麼委屈?”原野司輕撫著孩子的頭。
“我…”
“我現在不喜歡說謊,有任何事情都跟所有人挑明,所以也沒打算隱瞞著孩子的存在和我們當年的事,與其瞞著,不如坦蕩一點這樣對誰都好。”
“…可以。”
“那今天就先回家吧。”
“嗯,再見。”
重新牽起女兒的手,四楓院千代這次回來所繃緊的心徹底放鬆,也沒想到竟然會這麼順利,不過她才剛走了兩步就感覺女兒在拉她的手,回過頭後愣了下皺眉:“你怎麼跟著我們?”
“我跟著你們回家啊。”
“你什麼意思?”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你不要太過分!”
“犯罪未遂,是指已經著手實行犯罪,由於犯罪分子意志以外的原因而未得逞的一種犯罪停止形態。”原野司走到四楓院千代的身邊,將腦袋貼在她耳邊儘量不讓孩子聽見輕聲道:“像這種情況,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你不要太過分。”
“如果是家風較嚴的家庭,四楓院桑不妨猜一猜,會怎麼對待這個人。”
“我不知道…”
“不知道?”
“那我來告訴你。”原野司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腰肢,就像當年那樣的態度一樣強硬,淡淡的道:“棍棒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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