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但從三十歲到四十歲並不能讓一個人經歷蒼老的過程,只看臉的話就算不變也正常。
不是指醫美之類的技術因素。
畢竟光是各類藥妝就足以讓臉部面板保持水潤光滑,可以這麼說,只要捨得花錢,就算到了五十多歲也能保持著跟三十歲左右一樣的面板狀態。
四楓院千代臉頰白皙,仍舊戴著副扁框眼鏡,眉眼微彎,似乎與十年前沒有變化,但仔細感覺的話又覺得她似乎更加知性了些,更令人感覺容易相處,並且還沒有絲毫的表演痕跡。
按理說這麼多年沒見,陡然間被找上門來,原野司怎麼也該打個招呼。
但他們又不是朋友關係。
當時有接觸也不是美好回憶。
再加上站在四楓院千代身邊的那道小小身影,這會兒正一隻手抓著前者的衣襬,露出小半張臉望向了自己。
這孩子看起來畏畏縮縮的,似乎有些膽怯,但又好像忍不住想要看他。
其實當看清楚四楓院千代的臉又見她牽著一個孩子的手後,原野司的心裡就生出一種預感,就像是有答案在呼之欲出,沉默後道:“這孩子是…”
“我侄女。”她回答的很乾脆,甚至於還沒等到原野司的聲音完全落下。
頓了下聲音,四楓院千代嫻雅的臉上流露出了奇怪之色:“怎麼,總不能原野君還以為這孩子是你的孩子?”
“我可沒有,你說笑了。”
“如果我說這孩子就是你的呢?”
“這種玩笑可不好開。”
原野司的臉上已經沒有表情。
視線內映出她的臉頰。
眼簾邊的淡紅色光幕逐漸消散。
“那麼嚴肅幹什麼,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見原野司語氣冰冷,面無表情有點可怕,四楓院千代微微一笑道。
她的笑很自然。
發自內心。
就像是達到了什麼目的一樣。
“四楓院桑是路過還是找我?如果是路過,那我有事就先走了,如果是來找我的話,那不妨換個地方再說。”
“算是路過,也算是找你。”四楓院千代又看了眼原野司沒有任何表情與情緒波瀾的臉龐,也適可而止的停止了玩笑,握緊掌心的小手道:“那就換個地方吧,畢竟晚上外面也好熱。”
“可以。”
因為城市的熱島效應,東京已經很熱了,就算是晚上站一會也會出汗。
與燥熱的街道相比,六本木商場的冷氣明顯能讓人心平靜下來,但這也不是太重要了,重要的是弄清楚了事情的緣由,那麼對這件事怎麼解決。
“原野君似乎對於見到我一點都不驚訝。”四楓院千代用薄唇抿著冷飲的塑膠吸管,又自言自語的道:“不過也對,剛才你和那位警視都吩咐要找我了,看來我回東京的事你早知道了。”
“不過我可沒想到,我本人竟然能在原野君的心裡份量這麼重,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竟然還會派人監視我。”
話剛開口,就是滿是敵意。
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那麼多年前她在原野司手裡吃了個大虧,雖然不清楚離開東京是不是因為後者,但估計也有部分因素。
原野司將視線從不遠處正用稚嫩雙手捧著冰橙汁的小女孩臉上收回後便徑直問道:“說來找我,有何貴幹?”
“真是出人意料的冷漠啊。”
四楓院千代輕笑了聲。
“你想火熱也未嘗不可。”
原野司抬眼對上他的視線。
“這麼強嗎?”四楓院千代不僅沒有避開,反而美眸中還浮現出了明顯的訝異之色,用手掌撐著下巴道:“正常情況下男人過了二十五都不再年輕了,原野君現在也該有三十五歲左右了吧,再加上你的那麼多好朋友,竟然還沒把你榨乾到走不動路的地步?”
“耳聽為虛,眼見為明,話可以親身體驗一下。”他淡淡的道。
“算了吧,難道我是什麼不值錢的東西嗎?還是就這麼愛讓人佔便宜?”
“那就請說明來意吧。”
“你猜。”
沒有得到回應,只得到了冷漠注視的四楓院千代沒賣關子:“別那麼無趣嘛,好歹我們也算有過親密接觸的經歷,而且後續我也沒給你添什麼麻煩,難道連這點玩笑都開不起了嗎?”
“回來報復我?”
“算是,也不算是。”
“因為還有其他人,而我只是其中之一?”原野司仔細想了想之後又問。
“只是因為你。”
“我有這麼大的面子?”原野司神色故作驚訝了下,繼續道:“按照當年四楓院桑在東京的人脈關係,接觸的人應該不算少,怎麼會只盯著我呢?”
四楓院千代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而是將視線挪移到旁邊。
接著就鬆開了抿著吸管的唇瓣道:
“那孩子,是你的。”
“我知道。”原野司平靜道。
“你知道?”她怔住了。
四楓院千代聞言神色劇變,臉色一時間陰晴不定,腦海裡也瞬間浮現出許多想法與猜測,但最終的結果都無疑是壞的,讓她不由耷拉下來了臉。
“難道你這麼多年都知道,一直派人監視我,但一直沒打算相認是嗎?”
“不是。”原野司否認了四楓院千代的質問,摩挲著杯口:“剛剛知道。”
“你就這麼確定?”
四楓院千代驚疑不定道。
“哪怕之前沒見過,對於自己的孩子也有種特殊的感覺,再加上你這麼大搖大擺站在我面前,那孩子是不是我的,答案不是已經呼之欲出了嗎?”
原野司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四楓院千代聽完後心裡的驚疑消退大半,但還是感覺原野司這是在故意詐自己,沉默了幾秒鐘後才又開口:“也對,憑你的能力想確定這件事不要太過簡單,也知道我騙不了你。”
原野司剛才已經用願望清單看透了她的想法,所以也確定那孩子就是自己的,對於她的進一步試探並沒有給出回應,只是問道:“她十歲了嗎?”
“剛剛過了生日。”
“叫什麼名字?”
“四楓院彌月。”
“挺好聽的。”
“畢竟我之前還算是個老師。”
“但你不是教外國語的嗎?”
“你就說是不是老師吧。”
“之前你們定居在哪裡?”
“熊本縣。”
“跑的還真夠遠啊。”原野司有些感嘆的說了句,畢竟那都在最西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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