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走到哪裡了。”
“差不多該回去了。”
“看來應該不是在這個方向…嗯?”
就在原野司提著下臂彎處挎著的應急包,觀察著周圍在內心判斷情況的時候,他眼角的餘光忽然發覺在斜前方的杜鵑花上有一串亮晶晶的閃光
“這條手鍊…”原野司上前捻起了那條手鍊,再仔細辨認之後瞳孔一縮。
這是條梵克雅寶的四葉草手鍊。
是之前他們的女兒送給她的。
雖然這款手鍊的熱銷程度高到普通人都會咬咬牙攢錢買的程度,但丟在這附近,它的主人是誰基本能確定。
緊攥著掌心的手鍊。
原野司一時間滯在原地。
然而還沒等他心裡湧出這種晴天霹靂般的悲痛感,耳邊忽然傳來異聲。
沒有立刻轉身,原野司握著掌心的手鍊豎起耳朵,用自己超出常人的聽力仔細聆聽,很快就確定了剛才那種明顯不是風聲的異樣聲音從哪傳來。
微不可察的側了下臉,他用眼角的餘光瞥去,然後就瞧見了道熟悉的身影在右後方那棵粗長的黑松樹後面。
原野司的心裡猛然一鬆。
旋即也明白了她為什麼這麼做。
不過他也有些暗惱。
自己找的都快累死了,她還在旁邊藏著故意捉弄自己,這必須出重拳!原野司收起掌心的手鍊,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隨後就不急不緩地掏出了手機,看了眼右上角沒有任何訊號的訊號欄,接著就開始了他的表演。
“喂?是我,我現在就在愛知縣的半田市,對,是她失蹤的這個地方。”
“應該是找不到了。”
“現在連屍體都沒發現,剛才我看了,河裡的石頭很大,水流急的都能撞死一頭牛,要是她跌進河裡的話估計連屍體都找不到,想想都很可怕。”
“什麼?覺得可怕就到你的懷裡躲躲?別了吧,我怕在你懷裡能淹死!”
“今晚就去找你?這個時間不太合適,明天吧?嗯?你要過來找我?還開好了大床房?你這讓我很為難啊!”
“先不說了,那今晚見。”
“記得把你那幾條黑絲帶著。”
找了塊青石頭坐下,原野司裝作撥出號碼跟別人打電話的模樣,還點了根菸叼在嘴裡,神態也格外的輕鬆。
不過效果明顯不佳。
涼宮紗香沒有想獻身的的打算。
“竟然還耐得住…”
原野司挑了挑眉,沒想到她竟然不為所動,瞬間無語起來,頓時就感覺自己的拳出的還不夠重、更不夠狠。
面無表情的翻看起通訊錄。
這次他的聲音大到能驚走飛鳥。
“喂?是琉璃嗎?我是原野司。”
“是啊,我在愛知呢。”
“就是半田市這邊,最近剛好有點事來這邊,來參加一個朋友的葬禮。”
“明天你想見我?可以,不過白天我應該沒時間,估計晚上才能到名古屋,你到時候開好酒店等我就行了。”
“你問我想幹什麼?”
“當然是幹該乾的咯。”
“千夏,最近在幹什麼呢?”
“我有點想你了夢奈…”
“又踢你了?看來這孩子還挺活潑的,那由依你想我們的孩子叫什麼?”
“後天我去找你吧愛香。”
“聽起來我心情不錯?是啊,算是碰見了件好事,大後天吧,我去京都找你,到時候記得穿好戰袍,只要照顧好了我回頭給你一張卡,隨便刷!”
“倏!!!”
“砰!”
感受著發麻微疼的掌心,原野司將下意識握住的石子鬆開,望向模樣有些狼狽但眼裡滿是冰冷的涼宮紗香。
“終於忍不住了?”原野司問道。
似乎是覺得威力還不夠大,他又笑呵呵的問了句:“怎麼這個眼神看我?這東西不就跟考試一樣,第一志願滑檔了難道還不能報第二志願了?”
“你那是第幾個志願了?”
涼宮紗香從牙縫裡蹦出這句話。
哪怕明知道是假的。
但聽到耳朵裡她就是不舒服。
“你管我這那的。”原野司無視了這麼多年都一樣的噬人目光,徑直朝她身患走去,上下打量著道:“既然身體沒什麼大礙,為什麼不回城市裡?”
“我迷路了。”
頓了下聲音,她又問:“其他人怎麼樣了?”
“你們調查組裡目前除了你之外還有兩名組員失蹤,一名確認死亡,其他人都被送往醫院了。”原野司回答。
“兩個…”
“手機呢?”
“丟了。”
“你是怎麼走到這邊來的?”
“被水衝了一下,隨身物品基本上都掉了,手機也不知道去哪了,然後就朝著一個方向一直走。”她回答道。
“那都過了這麼久了,你也不應該只走這麼點距離吧,是不是你又想到還是在原地等人搜救比較…”原野司頓住聲音,蹲下身體仔細看著她小腿上被劃傷還在滲血的部位:“腿受傷了?”
“小傷。”涼宮紗香淡然道。
“小傷?”原野司抬頭看了她一眼。
解開自己隨身攜帶的應急包,從裡面拿出一瓶消毒液,也不管涼宮紗香身體傳來的微弱反抗,把她攬在懷裡之後換了下姿勢,擰開消毒液的瓶口往她受傷的部位倒去:“疼不疼啊?”
涼宮紗香美眸瞬間瞪大,就連沾染了泥土的腳趾都忍不住抓緊,額頭也滲出細密的冷汗,嘴硬道:“不疼!”
原野司笑呵呵的又看了眼她。
確定消毒液覆蓋了傷口所有的部位,他又用紗布幫她做了簡易的包紮。
做完這一切,原野司又在涼宮紗香的身上摸來看去,確定她沒有其他明顯的傷口後這才作罷,收納完東西在原地活動了下身體,然後背身一蹲。
“上來吧,我揹你回去。”
“我自己能走。”
“如果你再犟嘴,我就真跟你籤離婚協議,讓你成為沒有老公的女人。”
“……”
“你這身體可比嘴巴誠實啊!”
“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