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更是鬧出了好大的風波,本來眾望所歸的義忠親王,因為犯了太上皇忌諱被處置,當朝勳貴也大肆被懲處,就是那時候起,自己被提拔入閣吧。當時還是皇帝的太上皇,選擇重用文臣制衡勳貴。
也是那些年,北方旱災,南方雪災,江南民變、廣東民變、大同兵變、遼東兵變、廣寧兵變、韃靼入關,瓦剌襲邊太上皇選擇了退位,從宗室又挑選了一少年登基。
如今。
北方邊情稍平,南方又興倭患。
前些年聚全國之精銳,結果東南功虧一簣,死的死,下獄的下獄,人人談倭色變,導致去年倭寇越發猖獗,連金陵都敢冒犯。
“閣老?”
前面引路的太監輕聲喚道。
周道豐回過神來,長嘆一口氣,隨後面色如常,平靜的回到內閣,然後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到金陵。
鎮江府。
丹徒縣,祁家大院。
當地人稱祁半城。
因為丹徒縣北的巡檢司,又叫做祁家巡檢司,扼守長江,負責一地的治安,管中窺豹,可見祁家在當地的權勢之深。
祁老三匆忙的找到大哥,把心裡擔憂的事情告訴大哥。
祁老三是三兄弟的老么,不到三十歲。
祁家老大卻已經五十歲。
祁家老大一臉慈眉目善,與外界所傳的兇名毫不相符,根本無法聯絡起來。
“慌什麼。”
“小弟如何不慌,別人的便宜佔了也就佔了,可對方是王家軍啊,大哥有所不知,小弟親眼所見王家軍之威,的確不是常人能及。”
見大哥神色如常,祁英奢不滿道:“大哥不信我?”
“你性子雖然急躁些,做事卻有分寸,也見過許多世面,因此你認為王家軍非同尋常,大哥又豈會小瞧呢。”
祁家老大祁英永見小弟又暴躁了起來,哭笑不得的說道。
家裡事情實在太多,外人不放心,只能培養弟弟們,老二辦事穩妥,但不夠機敏,老三辦事有幹勁,但脾氣爆了些。
“既然知道王家軍不好對付,大哥為何如此態度?”
祁英奢好奇道。
祁家老大祁英永笑道,“厲害的人多了,可再厲害也不過是棋子,很快就沒有什麼王家軍。”
“啊?”
祁英奢大驚,連忙問怎麼回事。
祁家老大祁英永這才解釋道:“還記得否前浙江總兵羅明。”
“怎麼可能不記得,此人前年被關入刑部大牢,咱家之前在他身上的投入血本無歸。”
“他已重新出山,奉旨平倭,正缺人馬,四處調動,早就盯上你口中的王家軍。”
祁英奢驚呆了。
半晌才醒悟過來,連忙追問,“聽說王將軍身後是林府,林老爺雖然只是巡鹽御史,可身份高貴,背後又有四大家,羅明憑什麼從林府嘴裡搶肉?”
“此事說來複雜。”
祁英永感嘆。
多少年的老黃曆了。
“那我不再理會此事了?”祁英奢最不耐煩,見王家軍都要沒了,也就不想浪費精力。
“我讓你二哥去辦了,那王信將軍的確有事求於我們,約定了在儀真渡口相見。”
“這又是為何?”
“留份香火情吧。”
“明明生意上的事,大哥今日送一份人情,明日送一份人情,都知道我們祁家好欺負,人人都敢上門要銀子。”
祁英奢非常不滿。
現在大哥還在,也能維持得住,等大哥哪天不在了,祁家喂不飽那麼多張嘴怎麼辦。
那王信讓了近萬兩銀子的利,恐怕對祁家所求不少。
讓二哥去辦,二哥從來不拒絕人,大哥的意思已經很明確,所以祁英奢才不爽,銀子都還沒捂熱乎,回過頭就要連本帶利還給人家。
家裡就是有金山銀山也留不住啊。
祁英永拍了拍小弟的肩膀。
小弟還不懂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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