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薛家租金,解決了士兵們的溫飽問題,那麼這次的生意要是促成,就解決了士兵家屬的溫飽問題,下一步就是提高生活水平。
做一個發號施令的將軍誰不會呢。
大操的日子。
王信坐在臺上,身後跟著一名老頭,還有幾名後生。
不是別人。
正是王信親自請來的教頭。
王信想要請一名厲害的武師,後來得知禁軍以前有教頭,其中有位老師傅格外厲害,號稱八十萬禁軍教頭,也就是別的教頭都比不了他。
所以請了提督公子朱勝功幫忙,求他老子東軍提督親自書信一封,請此人來幫忙東軍小營操練。
此人以前是禁軍教頭,教頭雖然沒有品級,只是民間的臨差,可那也是禁軍教頭,因此自己才請東軍提督出面,給足了對方面子。
當然,如果此人不來,自己也不會傻等。
所幸來了。
此時。
校場上插滿了旗幟,在風聲下搖動,幾百人的隊伍,數十面旗幟,全部是士兵家屬新縫製的,讓校場猶如旗幟的海洋。
“咚咚咚。”
高臺前站著的是李武。
指揮操練的事,王信會輪流交給哨官,自己私下提點,因此哨官們成長的很快。李武以前就是哨官,心氣足,跟在都司身邊學了不少東西。
熟練的在高臺上指揮旗兵與令兵。
隨著鼓聲的節奏,下方方陣開始了前進,猶如地面的黑雲,緩緩的移動。
“威。”
“威。”
因為武器的缺乏,供給短缺,王信讓全軍使用長矛操練,先把形練出來,不能浪費時間。
猶如長矛陣。
每一步,士兵們的喉嚨裡,凝聚出一聲低沉的吼聲,猶如兇獸發出致命的威脅。
“威。”
“威。”
李武抬手發令,身旁的旗手當即揮舞旗幟。
隨即。
“鏘鏘鏘”
一陣密集的銅鑼聲響起。
一片片方陣不約而同的停步,不過仔細看去,可以看見裡面的什長伍長,乃至隊長許多人滿頭大汗。
士卒們不懂,軍中進退全看各自的伍長什長。
許多伍長什長無法第一時間想起,導致方陣不能完全的整齊劃一,總會有些散,本質上缺練。
王信心中有數。
不過今日要讓教頭看看士兵們的成色,所以等停頓後,王信上前接過指揮。
李武行禮下臺,回去自己的位置。
明明只是換了一個人。
可氣氛為之一頓。
總感覺變得不同了些。
黑臉老漢與他的徒弟們更是早已面色大變。
幾名徒弟甚至有點腿軟。
先前在外頭見到計程車兵,與這時操演計程車兵,氣勢完全不同,此時登上高臺,全軍矚目,殺氣沖天,如何不懼。
黑臉老漢的徒弟們不提,黑臉老漢常呆在禁軍,雖然只是教授武藝,卻也長年累月的見慣禁軍操練,各種方式也見過,唯獨此處格外不同。
這麼多旗幟,鑼鼓等等,把軍隊操練的像戲班子的精細。
這是要張飛穿線嗎?
“升主旗。”
王信彷彿變了個人。
神鬼莫侵。
生人勿進。
旗兵和令兵緊張的發抖,此時的都司,完全不是一個人,誰也不能出錯,否則會受到嚴厲的處罰,關鍵是沒人敢不滿,也沒人不滿的起來。
當主將五方旗升起。
五哨俱動。
這個時候,王信扭過頭,看向身邊的老漢,一副公事公辦,嚴厲的口吻問道:“陳教頭,我這軍營雖小,卻五臟俱全,如果陳教頭有真本事,這河西小營就託付給陳教頭了。”
京營與義務的礦工不同。
礦工過得苦,生活所迫,終歸是打份工而已,了不起不幹,大不了餓死。
而京營計程車兵長年累月被使喚,想躲也躲不了,逃兵被抓住是要殺頭的,被各家當做下人,甚至不如下人,連奴隸都不如。
畢竟京營士兵屬於朝廷的,官員們不用白不用,用了不心疼,各家的人往死裡使喚。
所以王信早就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