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單上已經有了十幾個人選,做足了準備,王信開始收拾東西,打算回賈府一趟。
把大話提前說出去。
就是為了斷自己的後路。
當一名好軍官,練一手好兵,不是先把壓力傳達給士兵,只對士兵提要求,而是自己先得把壓力分擔,幫助下面的人一起扛過去。
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並不是優秀的人才。
王信有自己的做事方法,相比較大周封建奴隸似的做法,效率上不是一回事。
此時。
東軍右鎮軍營外,來了一位書生。
“請問王都司在不在?”
“新來的王信都司?”
營房來了位奇怪的新都司,整日圍著軍士轉悠,問一些奇怪的問題,什麼家裡幾口人,靠什麼為是生,有什麼不滿,想要什麼。
這是能問的問題麼。
士兵們紛紛躲避。
不過新都司的大名也很快傳遍了全營,大家當做一個笑談。
只當是哪家不懂事的勳貴子弟。
那讀書人道,“應該是他,我叫陸仲恆,請告訴他我是林如海林公的學生,特意來拜訪他。”
士兵們雖然嘲諷新都司,但大家對他沒有惡意。
畢竟此人是關心他們,好意還是接受。
所以門口負責警戒的哨官也很熱情,留下讀書人在原地,安排人去傳達。
不一會。
士兵跑回來,確認了訊息,哨官親自帶著讀書人進去。
陸仲恆一身白衣,在營房裡很顯眼。
不過營區卻沒見到幾個人。
好奇的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何沒人?”
帶路的哨官解釋,“我們右鎮在練兵,負責練兵的是王都司和張千總,張千總挑了四百多人,帶去海子裡東邊單獨操練。”
陸仲恆敏銳的問道,“王都司沒練兵?”
“王都司要麼在營房裡四處轉悠,要麼去城裡逛一逛,名曰“考察”,我們也不懂。”那哨官笑道:“還有就是在營房關門看書,不知道都司賣什麼關子。”
“你好像很擔憂王都司。”
陸仲恆穿著不是普通人,哨官很客氣。
聽到對方的話,笑道:“王都司人不錯。”
陸仲恆點了點頭。
王信無論在什麼地方,下面的人都覺得他好,這也是一股人格魅力吧。
不過陸仲恆更為服氣的一點是,能不顧忌身份,真正與底層打成一片,這樣的能力,哪怕是裝出來的,也是令人佩服的。
林如海的的確有個學生叫做陸仲恆。
王信聽過名字,但是沒見到過,沒想到會在京城遇見,連忙讓人去請,然後自己到門口親自去接。
一身棉衣,彷彿尋常的軍官,稍微白了些。
陸仲恆老遠打量了一眼,走近後連忙拱手,“可是王都司?”
“陸兄。”
王信知道此人的傲氣,沒想到對自己很客氣,滿意的笑道:“自己人,陸兄比小弟年長几歲,不嫌棄的話,稱呼在下為弟即可。”
“那愚兄不客氣了。”
陸仲恆還是傲氣的,沒有因為身份的差距而客氣。
王信是四品的武官,陸仲恆是舉人。
主要是王信年輕,才二十出頭,倒也說得過去。
帶路哨官也行了禮,王信認識此人,叫做李武,名聲還不錯,所以聊過幾句,給了個笑臉,那哨官告辭離去。
王信帶著陸仲恆回到屋子。
沒有下人伺候,也沒有安排士兵伺候,倒茶都是自己倒。
陸仲恆坐在椅子上,安靜的看著。
兩人時不時說上幾句。
王信也明白了,原來陸仲恆入京備考,準備參加明年二月的科舉。
“那小弟先預祝陸兄春榜題名,早步蟾宮之梯。”
陸仲恆搖了搖頭,直接詢問:“你準備怎麼練兵?”
“陸兄也知道了?”
“前兩天才知道,京營練兵的動靜越來越大,關注的人也多了起來,所以我才來看看,畢竟你我淵源極深,沒必要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