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走路練的有了點形,接下來該操練陣型。
陽光明媚的早上。
一身紅袍的王信捏著自己的下巴,感受著軍營的氣息,雖然還很稚嫩,卻已經有了一絲絲的味道,這一絲的味道,令人格外的輕鬆。
遠處。
新起的木柵欄上晾曬著魚鯗。
幾名穿著軍服計程車卒在柵欄盡頭淘米,木桶中漂浮起來的空秕穀,士卒也不輕易放棄,淘洗米時,順便一把捏起來,非得親手確認穀殼裡的確無米。
新送來的米,不像以前的時候,陳芝麻爛穀子裡還要摻沙子,所以士卒並沒有認真淘。
王信沒有責怪。
操場上。
士兵們在跑步。
一切都在自己的進度之中,唯獨總兵衙門。
前幾日。
告訴張燦自己有一百種練兵方法,雖然的確在吹牛,可自己也真的有幾十種練兵方法,可無論哪一種,總兵衙門得回個話才行。
“讓李武來。”
王信打算去一趟總兵衙門,叫了一聲自己挑選的傳令兵。
一個十四歲的少年。
年齡太小。
在軍陣裡有點礙眼,所以被自己拎了出來。
那少年手腳麻利,耳聰目明,王信話音剛落,少年一溜煙的就跑了,看得王信直點頭,這小子是大胃王,米飯倒也沒白吃。
過了一會。
李武跑步過來,身後緊緊跟著那少年兵。
“都司。”
李武跑近,停步立正。
“我去一趟總兵衙門,確認下接下來練兵的條例,營地裡的事,你盯緊一點,別我不在了,軍紀就鬆懈起來。”王信嚴肅的交代。
軍紀這種事。
開頭最重要,只要把開頭一段時間熬過去了,在軍隊半封閉的環境裡形成了習慣,後面就輕鬆了許多。
這也是自己為什麼對軍隊有信心的原因。
同樣的一件事。
軍隊裡,王信有信心辦成。
但是在民間。
王信並沒有信心。
軍隊更為單純,建設效果驚人,同樣,破壞效果也驚人。
李武一口保證道:“都司放心,屬下一定盯緊。”
對待李武。
王信還是很放心的。
李武的性格和湯平有點像。
然後是卓志,這個哨官有點調皮,粗看覺得像房寬,實際上差別還是很大的,並沒有很多心眼。
還有一個齊山念。
不過齊山念只是隊長,過段時間,找個機會,看能不能把他提拔起來。
穩重方面的話,王信更信任李武。
少年兵去牽馬。
兩匹馬。
河西小營唯一的兩匹馬,還是因為王信都司的身份,總兵衙門才配的兩匹,光給了兩匹馬,卻沒有給每個月的草料,還需要河西小營自己養活,反而是負擔。
王信騎上馬,少年兵則一臉吃力。
少年兵才學會騎馬幾天。
王信並沒有騎快,少年兵這才能跟得上。
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機。
河西小營煥然一新,四五百軍士常駐,加上二十幾間租出去的倉庫,時不時有商隊進出,原來運河邊上的小攤販們,慢慢的移來了這一段的運河邊上。
他們最大的生意,是往運河漕船上買賣東西。
或者一些商船貨船剩下的貨物,便宜的賣給他們,他們靠著撿漏,一分一厘的攢錢養家。
都是些辛苦人。
天不亮就來到運河邊等,天黑才回去。
所以王信沒有驅趕他們。
“嘚嘚嘚。”
慢慢的騎著馬,往東而行。
身後的少年兵臉上有點興奮,對於騎馬,少年兵總是感到高興,經常忘記史老頭的叮囑,一定要時刻看好都司大人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