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雲歡歡喜喜關上窗戶,劉令貞問她:“我何時讓你求過他?”
朝雲說:“姑娘,少爺是太太的心頭寶,明兒你把這事一說,準保太太不再生氣了。”
劉令貞這才反應過來,“可是,這不就成了走後門?”
“哎呀大家都是親戚,那麼見外幹嘛?咱這是給大少爺創造機會,大少爺若是沒有本事,去了也沒用。姑娘,可千萬別讓書裡那些大道理給困住了。”
第二日,劉令貞去請安的時候,劉夫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等她聽說了這件事,立即有了精氣神。
“真的?大姑爺真這樣說?東風樓的臘八宴去的可都是朝廷重臣和皇親國戚。”
劉令貞點頭:“真的,姜琰說,臘八那天,讓大哥早做準備,他來同大哥一起去。”
“哎喲!”劉夫人一拍巴掌,“貞兒,我真是沒白疼你,你大哥以後若是能飛黃騰達,你在婆家腰桿也硬呀。”
只這一事,就化解了劉夫人的心結,只有二姑娘,還整日悶在屋子裡不願出來,說沒臉見人。
臘八回來後當晚,劉易行就帶回來一個好訊息。
“爹,娘,今天有幸見到吏部左侍郎大人,聽說現在有兩個合適的空缺,一個是正七品的左藏庫使,負責管理國庫,一個是從七品的軍備庫副使,負責監督兵器製造與儲備。”
“正七品的!”劉夫人搶著說。
劉老爺皺眉沉思。
大姑娘不懂這些,靜靜聽著。
彭芳若開口說:“表哥,軍備庫那邊怕是十分辛苦腌臢,不如左藏庫這個,國庫自然是最重要的。”
大家都看向劉老爺,劉老爺開口道:“我是個文臣,但我兒以後要走武官的路數,既然如此,不如去軍備庫。”
彭芳若說:“姑父此言差矣,我聽說,武官多以左藏庫使這種做跳板,表哥去當值幾年,更有機會升遷。”
朝雲偷偷在大姑娘耳邊嘀咕兩句,大姑娘遲疑著開口問:“大哥,不知道管理國庫的和戶部有什麼區別?”
這話倒是給大家都問住了,劉易行問:“大妹妹為何問這個?”
劉令貞回答不出來,只好將朝雲推出來,“你來說吧,沒關係,說罷。”
朝雲第一次在這麼多主子面前說話,腦子迅速轉了好幾個圈,說:
“奴婢只是疑惑,一個正七品一個從七品,侍郎大人若是有心提攜,直接給正七品的就行了,為何讓少爺選呢?”
這話讓劉老爺大為警醒,“有理有理,京城空缺緊張,有個正七品的,怕是好多官員子弟都往裡擠了,何必留到現在?想必是有些門道在裡面。”
劉易行也點點頭,“既然這樣,我也覺得軍備庫副使更合我意。”
這事就這樣定下來,眾人離去的時候,劉易行給了朝雲一個眼色。
晴翠園外面的角落裡,劉易行問朝雲話。
“大妹妹說,讓姜琰帶我去臘八宴,是你想出來的主意。”
朝雲一笑:“奴婢願大少爺步步高昇。”
劉易行抿唇一笑,寒風之中,面前的姑娘更顯英姿,遺世獨立。
明明她那麼多心眼,那麼會算計,又那麼喜歡錢財,但劉易行覺得,她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他自認為喜歡的是對方的聰慧,他也從不耽於美色,但他也喜歡朝雲的樣貌,無一處不相宜。
“上次的問題,你有答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