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郢對路人的話充耳不聞。
他只是歪頭去看蘇傾城的鼻子,人中那兒有淡淡的血跡:“疼嗎?”
蘇傾城很惱火,卻搖頭。
氣鼓鼓的像只青蛙。
沈郢用指腹幫她擦,血跡幹了,擦不掉。
“回去補點水。”
他想拉蘇傾城起來。
蘇傾城不動。
沈郢無奈:“還生氣?”
蘇傾城白他一眼,讓他自己意會。
沈郢瞭解她,能意會到。
他俯首在她眉心吻了吻:“外面天冷,先回去,回去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蘇傾城氣消了些。
他白天還說她可以罰他。
她本來想好讓他給她按摩。
如今覺得按摩太輕了,她想罰他更狠。
沈郢試探地拉她的手。
她哼了聲:“我不想走路,你揹我。”
“嗯。”沈郢轉過身,背對著她。
蘇傾城不客氣地爬上他的背。
旗袍高開衩,穿鞋肉色絲襪的大半條腿露在外面,她也不管。
沈郢扯過她的大衣幫她蓋住。
蘇傾城習慣性頭靠在他肩膀上,雙腿夾著他精瘦的腰。
穿著高跟鞋的腳不走路,舒服極了。
蘇傾城在他耳邊說:“我暫時不想回去,懲罰你揹著我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很遠的地方去。”
“好。”沈郢笑:“冷了就抱緊我。”
蘇傾城一下子心又滿了。
她趴在他身上,嘟囔:“你哥很討厭,他在家老婆孩子熱炕頭,讓你照顧他前妻。”
沈郢沒做聲。
蘇傾城知道沈郢為什麼會答應沈長亭這些事。
在沈家,只有沈長亭待他好,而且還救過他的命。
沈郢小時候輕生過,是沈長亭當肉墊,接住了他。
到現在沈長亭有隻手還留了病根。
何霞恨沈郢還有這方面的原因。
蘇傾城又道:“等這件事結束,你不許再跟季微安往來,聽到沒有。”
“你呢?不也跟傅司律往來?”沈郢說得淡。
蘇傾城眼神飄忽:“這不一樣。季微安那個女人勢力又虛榮,她對你肯定不是真心的。”
沈郢似笑非笑:“傅司律不也傷害你?”
蘇傾城被噎住。
她惱羞成怒:“我說一句,你說一句,你是不是忘了我還在生氣,小心我不理你!”
沈郢突然停住腳步,偏過頭:“蘇傾城,我們在一起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啊?”
蘇傾城發愣。
這些天,忙。
她忘到了九霄雲外。
沈郢笑著冷嗤:“我跟你說的,你全當耳旁風,傅司律讓你做的,你比那聖旨還快。”
蘇傾城被嘲諷,她也氣不起來。
她過了好一會道:“我們這樣不好嗎?不需要有負擔,又跟在一起沒什麼區別。”
沈郢緘默不語。
蘇傾城看著乾淨的天。
星星離得真近。
她說:“沈郢,愛人若是讓彼此受傷,那肯定是重傷,我可以跟任何人互相殘殺,唯獨不能跟你自相殘殺。”
她爸媽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對婚姻的態度,她一直悲觀。
蘇傾城不敢看沈郢。
她在拒絕他。
可她又緊緊地貼著沈郢的後背,她怕失去他:“我們就這樣好不好?不需要束縛,開開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