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砸吧砸吧嘴:“大藝術家,我是俗人,說人話。”
沈郢的眼諱莫如深:“兩肋插刀的朋友,刀都能插,何況其他?”
蘇傾城被逗笑,她指尖抵在他胸膛:“今天不來了,我去給你做薑茶,你休息會。”
她從他身下鑽出去,去了茶水臺。
煮好薑茶後,沈郢喝茶的空擋,她反倒睡著了。
醒來在沈郢的大床上,她昨晚睡得少,一覺睡得沉。
蘇傾城看手機,中午十二點半。
她身上穿著沈郢的T恤。
他高,T恤長度能遮住她半截大腿。
蘇傾城光腳下床,地面不冰,沈郢喜歡安靜,全屋地毯。
在廚房找到了沈郢,他在做飯。
蘇傾城想逗他玩,躡手躡腳到他身後,準備嚇他,“啊”字戛然而止,被投餵一片黃瓜堵住了嘴。
狗的聽力就是好。
她嚼著黃瓜,如是想。
男人手裡的活沒停:“衣服在沙發上,穿上吃飯。”
蘇傾城悄悄伸手,穿過他腰側,偷捏他一把,硬邦邦的。
她嘻嘻笑,又偷拿一片黃瓜塞嘴裡:“好吃。”
意味不明。
沈郢在洗刀具,漂亮的手與水交融,唇角揚起似有若無的笑意:“常來,好吃的管夠。”
蘇傾城揹著手,三步一回頭的去了客廳。
衣服整整齊齊的疊在沙發上。
她習慣沈郢為她做這些。
兩人吃過飯,沈郢幫她挑了幅畫,送她到高鐵站。
四海的老婆張涵一直住在成德鄉下。
聽說四海是個妻管嚴,除了外出拍戲,就是回家陪老婆。
近期四海沒拍戲,才會被邀請去錄製綜藝。
現在雙方鬧矛盾,想來四海回來陪老婆了。
蘇傾城正坐在車上看沈郢的畫,不遠處停下來一輛車。
齊艾跟他們臺長兒子顧以琛從車上下來。
兩人在說話,蘇傾城開了點車窗。
“以琛,工作的事已經很麻煩你了,你真沒必要再陪我跑一趟。”
顧以琛清清冷冷,去後備箱拿了一幅包裝好的畫:“這幅是陳永年的畫,張涵是陳永年的粉絲,她肯定喜歡。”
陳永年是水墨畫泰斗級別的存在。
忠犬下血本了。
蘇傾城關上窗,捧著沈郢的畫,他說畫的名字是迷途。
畫挺抽象,油彩亂七八糟的塗著。
她看不懂,但她相信沈郢,沈郢說可以,那就是可以。
天說變就變,下起雨來。
蘇傾城沒帶傘,在車上等雨停。
四海的家門不是那麼好開啟的,去了除了淋雨……
門口真有人在淋雨。
顧以琛的車子開走後,齊艾給陳永年的畫撐了傘,自己淋著雨。
可能是說明來意後,四海不給開門。
蘇傾城從旁邊拿了一塊巧克力,吃進嘴裡,絲滑無比。
她冷笑一聲,這場景似曾相識。
四年前,傅司律為救齊艾,被人捅了刀子。
傅家人不許齊艾見重傷的傅司律,齊艾就在醫院外守著。
那天的雨比今天還大,像龍王從天上倒洗腳水下來似的。
蘇傾城連夜找到最權威的外科醫生,回醫院看到了齊艾。
齊艾就站在雨裡。
明明不遠處是急診大廳,明明能躲雨的地方到處都是,她偏偏要站在雨裡。
做完手術醒來的傅司律得知這件事後,不顧醫生阻攔非要去見齊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