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搞哥絲毫不顧毛哥的狡辯，巨大的身軀帶著毀滅性的風聲再度撲來。
祂那巨大的拳頭裹挾著純粹蠻不講理的暴力，狠狠砸在毛哥倉促架起的胳膊上，沉悶的撞擊聲如同兩顆行星對撞。
“俺才是搞哥！”
“俺才是！”
“你個癟犢子！”
咆哮聲震得整個獸人神域的綠潮都在沸騰，搞哥老拳猶如雨點般落下，毛哥被打得節節敗退，只能狼狽地用粗壯的手臂護住要害，暗綠色的堅硬面板被打得火星四濺。
終於，毛哥找到一個空隙，那雙狡黠的眼睛驟然亮起刺目的猩紅光芒，毛哥電眼強勢發動。
兩道粗大的熱視線狠狠轟在搞哥胸膛，將其龐大的身軀打得一個趔趄，向後倒飛出去。
“你個滿腦子都是肌肉的蠢貨，你難道沒發現嗎，那個新來的大隻佬在騙你。”
毛哥的大嘴裡濺出無數的惡臭口水，這些口水落到周圍那些看熱鬧的獸人身上，頓時綠潮沸騰了起來，許多的獸人都爭先恐後的把毛哥的口水塗滿自己全身。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那些被毛哥體液淋到的獸人小子們，身體如同充氣般膨脹起來。
原本呆滯渾濁的眼睛瞬間爆發出智慧的光芒，有的獸人面板上浮現出靈能符文，進化成了神經小子；有的則周身縈繞起原始的薩滿能量，成了獸人薩滿。
毛哥身上哪怕一點皮屑、一滴口水，對普通獸人而言都是無上的聖物，沾上越多，進化越快，力量越強。
搞哥聽到毛哥的怒斥，巨大的拳頭猛地砸了一下自己那堪比山巒的腦袋，發出震耳欲聾的“咚”一聲。
“俺尋思俺被騙了！”
“好大的膽子，敢騙俺！”
搞哥的怒吼如同宇宙風暴在呼嘯，整個神域都為之顫抖。
祂那燃燒著暴怒火焰的眼睛猛地掃向伏爾甘之前所在的位置，卻只看到一個墨綠色的背影，正邁開大步，沒命地向神域深處逃竄。
體型變得無比龐大的火龍之主每邁出一步，都會跨越成千上萬公里的距離，獸人神域也是亞空間的一部分，在這裡時間和空間的存在感極其的模糊。
伏爾甘的大腳一落地，就會在無窮無盡的綠潮中踩出一片白地，而那些獸人則直接化為虛無，連靈魂的渣滓都沒留下。
“基裡曼！洛希！你們害苦我了啊！”
伏爾甘現在只想離身後那兩個恐怖的獸人祖宗越遠越好，哪還顧得上腳下踩死了多少綠皮。
“我尋思……”伏爾甘一邊狂奔，一邊混亂地思考。
“我不是在穆斯塔法的實驗室裡融合那該死的綠石頭嗎？怎麼跑到這全是綠皮的鬼地方來了？”
“全是綠皮也就算了……怎麼還撞上搞毛二哥這倆獸人神明？”他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思維方式和措辭已經帶上了濃重的獸人腔調。
然而，搞毛二哥的速度遠超他的想象。
祂們如同跗骨之蛆緊跟在後，龐大的身影在翻騰的綠潮中若隱若現，那恐怖的壓迫感如同冰冷的宇宙真空，緊緊扼住伏爾甘的喉嚨。
無論伏爾甘跑得多快，神域的邊緣彷彿永遠遙不可及。
“嘿！獸人小子，你要去哪？！”毛哥那充滿玩味的聲音如同驚雷在伏爾甘耳邊炸響“這裡是所有獸人小子死後的樂土！是偉大waaagh的源頭！”毛哥的聲音帶著蠱惑，“無數獸人擠破頭都想進來，你為啥要跑？！”
“加入俺們，你有潛力成為第三個獸人之神，你體內的waaagh純淨得讓俺流口水，你差的只是時間而已。”
“來吧！小子，加入這場永恆的摔跤盛宴！”
搞毛二哥一唱一和的樣子讓伏爾甘更加毛骨悚然，讓他永生永世待在這裡跟這倆瘋子摔跤打架？
如果他是獸人的話，可能還真的會無比欣喜，認為這是最大的獎勵和恩賜。
但他是人類，帝皇親自塑造的基因原體，火蜥蜴軍團的基因之父。
伏爾甘的力量在獸人神域中得不到補充。
他的體型肉眼可見地縮小，速度也越來越慢，每一次邁步都變得異常沉重。
反觀搞毛二哥，在無窮無盡的獸人信仰加持下，祂們的力量彷彿永不枯竭，動作沒有絲毫遲滯。
“你個癟犢子，咋還嚇萎了？”
搞哥肆意的笑聲在神域中迴盪，猶如風暴雷霆般震耳欲聾。
獸人之神在自己的神域之中，有著無數獸人信仰的支援，祂們完全就是堪比混沌邪神的存在。
當然在神域之外，祂們就做不到這驚世駭俗的壯舉了。
終於，伏爾甘的體型縮水到只有搞哥手掌大小。
搞哥巨大的、佈滿老繭和傷疤的手掌如同天幕般籠罩下來，輕而易舉地將這個小不點捏在了指間。
“唉？你咋變這麼小了？”
搞哥不解道，它觀察著眼前的伏爾甘，這個獸人小子明明有著強大的aagh能量，還有著極其強大的亞空間本質。
毛哥一把從搞哥的手裡把伏爾甘奪了過去，堂堂基因原體，在兩尊獸人大神的手中就好像什麼可以隨意拿捏的玩具一般。
“蠢貨！他不僅僅是獸人，他還是個人類！”毛哥罵道，它那狡黠的鼻子在伏爾甘身上嗅了嗅，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他身上有……黃金大隻佬那股子討厭的味道。”毛哥的語氣充滿了驚異，“真他孃的奇了怪了，居然有既是人類又是俺們獸人的玩意兒？”
融合了古聖贈與的aagh能量結晶後，即使是搞毛二哥也無法分辨出伏爾甘到底是不是獸人。
它們只是覺得這個小傢伙十分奇怪，讓獸摸不著頭腦。
伏爾甘感覺體內那枚古聖贈與的waaagh能量結晶徹底黯淡下去，如同耗盡了所有能量的恆星核心，這大概就是他體型縮小的原因。
他努力的想要找到辦法，能夠從這片鬼地方脫身，但是搞毛二哥就在眼前，他就算是想要呼喚帝皇的幫助也沒有辦法。
“真他孃的白高興一場，俺還以為能多個沙包解解悶呢！”搞哥失望地嘟囔著，像丟垃圾一樣隨手把伏爾甘扔回地上。
而更為狡詐的毛哥則是圍著伏爾甘不斷轉圈，眼中閃爍著貪婪而興奮的光芒，好像看到了什麼稀世珍寶一般欣喜。
“你的本質……有意思！”
“你的身上有成神的潛質，如果你繼續這麼‘俺尋思’下去，總有一天能變得和俺們一樣強，甚至更強！”
毛哥咧開大嘴，露出參差不齊的獠牙：“俺管你是人類還是獸人，只要你有waaagh的力量，你就是俺們的崽子，你就是獸人！”
“你需要繼續成長下去，只要無數的獸人崇拜你，你的力量就會越來越強。”
“你會成為獸人皇帝，但獸人皇帝絕對不是你的終點……”
毛哥在伏爾甘的身邊徘徊，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原本已經打算離去的搞哥也返回了原來的地方。
兩尊獸人神祇的體型開始不受控制地膨脹，祂們張開了那彷彿能吞噬星河的巨口。
伏爾甘驚駭地看到，在那幽深的喉嚨深處，竟有無數星辰在祂們巨大的獠牙間明滅、顫抖，如同渺小的塵埃。
搞哥身上爆發出熔岩般熾熱、狂暴的橙紅色waaagh能量。
毛哥身上則升騰起冰洋般深邃、詭譎的幽藍色waaagh能量。
兩股代表了獸人暴力與狡詐本源的力量，如同兩條咆哮的能量巨龍，朝著地上的伏爾甘轟然灌下。
獸人之神發覺了伏爾甘身上的潛力，因此祂們毫不吝嗇的降下了自己的賜福。
祂們早已經察覺到了前任獸人皇帝寇爾克·達芬奇的徹底消亡。
對於這種事情，搞毛二哥雖然感覺到遺憾，但也僅限於此。
不過是一個獸人皇帝而已，在獸人之神的眼中也算不了什麼。
從天堂之戰時代到現在，銀河中時間已經流逝了六千多萬，在這漫長的時間中，又曾經出現過多少的獸人皇帝呢？
無可計數。
死掉一個寇爾克，不過是少了個稍微大點的玩具。
但伏爾甘不同，祂們看到了他體內那足以點燃新神火的火花，祂們要澆灌它，催生它。
伏爾甘瞬間被淹沒在無窮無盡、狂暴混亂的waaagh信仰洪流之中。
那不是能量，那是億萬獸人靈魂深處最原始的吶喊、最純粹的暴力衝動、最狡詐的生存智慧匯聚成的毀滅性精神風暴。
他的意識被這股力量撕扯、被重塑，他看到自己化身為一尊頂天立地的waaagh之神，率領著無窮無盡的綠潮。
他踏平了血神的黃銅競技場，將那些戴著可笑兔耳的恐虐冠軍砸成肉泥；他看到奸奇的水晶迷宮在獸人小子的怒吼中轟然崩塌。
納垢的瘟疫花園被更蠻橫的獸人真菌吞噬；色孽的銀宮在震天的waaagh戰吼中被碾為齏粉，歡愉王子搗鼓的那些噁心腌臢之物被燒成灰燼。
整個至高天匍匐在他的腳下，所有獸人都在瘋狂地呼喊伏爾甘的名字，那信仰之力甚至超越了搞毛二哥。
恐怖的獸人信仰如同滾燙的岩漿海嘯，沖刷著伏爾甘意志的堤壩。
任何一絲動搖，都會讓這堤壩徹底崩潰，將他的人格、記憶、一切屬於伏爾甘的存在徹底溶解，化為那waaagh之神的一部分。
這也是最為兇險的時刻。
“不——！”伏爾甘的靈魂在風暴中心發出無聲的咆哮，他用盡所有的意志力，死死抓住那最後的人性錨點：“我是伏爾甘，帝皇之子，火蜥蜴的基因之父，我來此是為了駕馭獸人這失控的戰爭兵器，是為了守護人類，不是為了成為獸人的一員！”
“我不能輸，我的兄弟在等我，我的軍團在等我，夜曲星在等我！”
伏爾甘只感覺自己彷彿回到了夜曲星，回到了自己最初的那個鍛爐前。
只不過自己這一次卻不是那個揮動鍛錘的工匠，而是成為了那個被不斷敲打鍛造的熾熱原胚。
搞毛二哥用信仰洪流敲擊著伏爾甘，要將“伏爾甘”這個名字徹底鍛打進“waaagh之神”的模具裡。
這是一場無形的較量，但是危險程度卻比剛剛他和搞哥親自肉搏還要刺激。
火龍之主的意志沉入混沌之中，他的不朽之力來自於隱藏的亞空間本質，在眾多原體兄弟中，只有他擁有這種強大的永生者能力。
而現在，伏爾甘那隱藏的本質在獸人神明的壓迫下，居然有了漸漸甦醒的徵兆。
獸人的aagh能量與亞空間本質互相融合，互相鬥爭，互相排斥。
如果沒有搞毛二哥的親自操刀，這兩種完全無法相容的力量只會互相攻擊，永遠也無法和平相處。
現實宇宙，穆斯塔法鑄造世界，基因實驗室。
刺耳的警報早已停歇，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窒息的寂靜。
空氣中瀰漫著臭氧、燒焦的線路板和某種難以言喻的、彷彿來自亞空間深處的硫磺與鐵鏽混合的怪味。
伏爾甘躺臥的位置，早已經形成了一片詭異的金屬熔岩湖。
他身下的精金地板被熔穿，流淌出的超高溫液態金屬在地板上肆意流淌、凝固，形成了奇形怪狀、佈滿孔洞的銀黑色玄武岩結構。
那些價值連城的高敏感測器、神經接駁器、生命維持管線，早已在最初的能量爆發中化為烏有，只留下焦黑的殘骸嵌在冷卻的金屬裡。
巴克爾·迪倫鑄造總監那龐大的機械身軀佇立在安全距離外。
無數的冷卻管道從他的背部延伸出來，噴湧出白色的低溫霧氣，發出嘶嘶的聲響，努力壓制著因伏爾甘產生的驚人熱量。
他身上所有的光學感測器都死死鎖定在實驗室中心那片熔融的廢墟上，無數分析資料如同瀑布般在他內建的螢幕上滾動。
他身後的技術神甫們同樣如痴如醉，沒有任何人試圖去搶救那些損毀的裝置，在眼前這活生生的“神蹟”面前，那些機器不過是無用的廢鐵而已。
而基裡曼等原體，還有其他的星際戰士則是稍微後退幾步，實驗室裡的應急系統立刻在地表挖開了導流渠，將那些熔化的液態金屬全都引流到安全的地方。
“如果我的估計沒有錯的話，伏爾甘可能誤打誤撞，在融合實驗中覺醒了自己的亞空間本質。”
洛希輕聲對基裡曼說道，而極限之主只是雙拳緊握，滿臉不安的看著伏爾甘的狀態。
“我只在乎我的兄弟能否安全的堅持下來。”
多恩如同亙古不變的岩石，站在基裡曼身旁，一隻手重重按在極限之主的肩甲上，傳遞著無聲的堅定。
“相信伏爾甘，他的堅韌超越我們的想象。”
佩圖拉博則站在稍遠處，眼神熾熱得幾乎要將伏爾甘熔化、拆解。
他腦海中瘋狂計算著這種不可思議的組合，會產生怎樣的奇妙反應。
基裡曼心中忽然泛起一絲苦澀的念頭：“莫非我的馬庫拉格與伏爾甘兄弟相剋？”
當初他第一次來到馬庫拉格時，就是直接肉身橫跨大氣層，用隕石式著陸被超高溫燒成了焦炭。
後來伏爾甘復活後又被密教特工用雷擊石矛殺死，送回夜曲星後才復活。
現在伏爾甘又在穆斯塔法的實驗中遭遇了生死危機，誰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或許下一次，不應該邀請伏爾甘來我的地盤了，換成我去夜曲星比較好。”基裡曼心中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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