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看著這條金色的命運線,心臟在胸膛裡擂鼓。
這哪裡是什麼氣運,這分明就是一張行走在人間的財神爺體驗卡!
有了它,別說對付盧家的經濟封鎖,就是把整個長安城當成一塊巨大的餅給吞了,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他握緊了那枚尚有餘溫的銅錢,一種前所未有的底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粗重的喘息。
“砰”的一聲,王捕頭幾乎是撞開了門,他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撐著膝蓋,滿頭大汗,臉色焦急得發白。
“田先生,不好了!”王捕頭大口喘著氣,話都說不連貫,“盧家……盧家那群天殺的又出招了!”
他指著外面,聲音都在發抖:“他們聯合了城西幾個糧商布行,把市面上能買到的木炭、棉花幾乎都掃光了!就這一上午,炭價翻了三倍!再這麼下去,不出兩日,城裡非得凍死人不可!”
田野聽完,臉上連一絲波瀾都無,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現在蹦躂得越歡,到時候哭得就越慘。
他看了一眼地上已經冰冷的孫伯,對王捕頭吩咐道:“找個妥當的地方,厚葬了這位老先生。”
王捕頭愣住了,看著田野平靜得有些過分的臉,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但還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田野不再多言,轉身走向後堂。
他要去找張居正,計劃需要一個完美的執行者。
後堂內,空氣都彷彿凝固著焦灼。
張居正如同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猛獸,焦躁地來回踱步,滿地都是被他揉搓過的廢紙。
他一夜未眠,雙眼佈滿血絲,往日的沉穩蕩然無存。
門被推開,田野走了進來。
張居正像是在溺水時抓到了一根浮木,猛地衝上前,一把抓住田野的衣袖。
“先生!您可有破局之法?”他的聲音嘶啞乾澀,充滿了絕望。
田野沒有回答。
他只是平靜地掃視四周,目光最後落在火盆邊一根燒了一半,已經熄滅的炭火木棍上。
他走過去,不緊不慢地彎腰撿起。
然後在張居正和王捕頭等人驚愕的目光中,他拿著那根黑乎乎的木棍,就在這乾淨的後堂地面上,隨心所欲地畫了起來。
他先畫了一座歪歪扭扭的山,又在山下畫了幾道波浪般的水紋。
他的動作毫無章法,神情卻專注得像個正在塗鴉的孩童,嘴裡還唸唸有詞。
“火不是火,土亦是糧。”
聲音不大,卻像一顆石子投入死水中,清晰地傳進眾人耳中。
張居正和王捕頭面面相覷,滿臉都是問號。
田野沒理會他們,繼續畫著,又補上幾筆雜草。
“東山之下,枯草藏金。”
“人棄我取,財源滾滾。”
旁邊的王捕頭和張主簿交換了一個眼神,都覺得這位田先生怕是急火攻心,魔怔了。
但張居正,這位田野的“頭號信徒”,大腦卻像被投入了火星的乾柴,瞬間開始了瘋狂的燃燒。
火不是火?盧家囤積的不就是木炭嗎!先生的意思是,取暖的關鍵不在於木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