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都數不過來了。
溫棠滿臉自責,目光低垂,避了又避,恨不得把頭埋進胸前,手上收拾藥箱的速度也越發的快。
陸聞璟輕笑一聲,語氣輕鬆的糾正她,“溫棠,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是我們的緣分?”
溫棠牽強地扯了扯嘴角,沉重的心情並沒有因此消散,“那也是孽緣,不如不要。”
陸聞璟眸光深深。
虐緣嗎?
那又如何?
虐緣也是緣,用江子真的話來說就是,只要肯費心思,遲早會有修成正果的一天。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即便滿身傷痕,他也堅定不移。
這番折騰下來,已經是傍晚19:30了。
顧南枝打了通電話來問,“棠棠,你晚上回不回來吃飯?不回的話我就跟王阿姨說你準備你的了。”
溫棠看了眼陸聞璟手上的傷。
他這樣。
肯定是不能自己煮吃的了。
溫棠問了句,“學長,你要不要去我家吃飯。”
“不用,我等下回老家。”
溫棠這才回復顧南枝,“我準備回去了。”
結束通話電話,溫棠將藥箱放回原處,做好的蘋果塊打包放進盒子裡提在手上。
離開前,她不放心的叮囑道,“學長,我打算明天就去京市了,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記得去醫院看看。”
“好。”
“那......再見。”
陸聞璟頷首,“再見。”
溫棠一走,陸聞璟便忍著疼將紗布拆開。
凹痕被腫脹所替代,整個小臂高高腫起,跟被泡發了似的,足足比原先大了一倍不止。
“季時,五分鐘後上來。”
“好的六爺。”
衣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陸聞璟嫌礙眼,用那隻玩好的手,一把扯掉。
本就所剩不多的勺子直接崩開。
他將衣服扔到垃圾桶內,精瘦的身體顯露無疑,獨屬於男性的荷爾蒙拉滿。
陸聞璟低頭看了看自己。
自嘲一笑,“還真是有夠狼狽的。”
若是江子真在這。
簡直要笑掉大牙,堂堂陸家六爺,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想要效犬馬之勞的人如過江之鯽般趨之若鶩。
居然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搞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半死不活的樣子。
溫棠站在電梯內,思緒飄散,滿腦子都是陸聞璟臉上的青紫,腰腹上的疤痕,手臂上的新傷。
電梯門關了又開,開了又關,直到“滴滴滴”的提示音響起,溫棠才如夢初醒。
剛出電梯,眼角的餘光就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拐角。
好像是......
“季時?”
溫棠疑惑地皺了皺眉,生怕自己看錯,三步兩步追了上去。
不曾想,拐角處空無一人。
溫棠左看看,右看看,小聲嘀咕了一句,“奇怪。”
難不成。
她真的看走眼了?
想想也是。
季時人在京市,怎麼會出現在這,總不能是學長在騙她吧?
1204。
季時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不過是離開了幾個鐘的功夫,陸聞璟怎麼就把自己給折騰出了新傷。
他學過中醫,可以說是精通的地步。
摸了一把,確認錯位的位置,手上一個使勁,“嘎噔——”一聲給復原了。
季時不理解,“六爺,這裡......有恐怖分子嗎?”
怎麼跟個女人呆在一塊,新傷加舊傷的,都快趕上在部隊裡的那兩年了。
陸聞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理會。
“給我重新上藥。”
腰腹的傷又崩裂開了,需要重新上藥。
季時,“......”
他是真擔心。
六爺在這麼折騰下去,不會把命給搭上了吧?
季時第一次那麼深刻的意識到。
女人的存在,簡直比恐怖分子還要恐怖。
幸好。
他對女人不感興趣。
紅顏禍水。
果真名不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