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琪的馬車繞路到了和韻酒樓後門,她進入酒樓的舉動被陰影處的男人盡收眼中。
“王爺?”
祭縈楷輕敲了兩下輪椅把手後說道:“走吧,進宮。”
進宮後祭縈楷直奔御書房,他進屋時皇上正饒有興趣地聽人講方才和韻酒樓的奇聞,見他來了連忙招呼道:“楷兒來了,和韻酒樓的金光當真如此神奇?”
皇上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當事人。
祭縈楷欠身施禮後如實道:“的確如這位禁衛所說,當時有光芒籠罩,不過從室內看那亮度也就和晴天無異,並沒有將一切襯得‘金光’閃閃那麼誇張。”
“能單單令一片區域放晴,已經本事了得了。”皇上擺擺手示意那禁衛退下,招呼祭縈楷過來幫自己看摺子。
他就像是尋常人家父子那般和祭縈楷攀談起來:“這麼迫不及待地來找朕,怕是有什麼想說的吧?”
祭縈楷捏著硃砂筆,半晌輕聲道:“幫崇安候家姑娘撐場子的確是兒臣應下的,但是她這本事實在出乎兒臣預料。”
“哈哈哈——朕就知道!放心吧,父皇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和你生分。”皇上早就看出祭縈楷的憂慮,猛地一拍兒子後背,看著誇張其實沒什麼力氣。
“你母后日常的確有些偏心小九,不過朕可沒有,你以後別在你爹面前搞謹慎這一套,不然別看你病著,朕還得親自揍你一頓!”
祭縈楷抽抽嘴角,放鬆靠在輪椅上說話也隨便起來:“父皇,有沒有人說您真的不按常理出牌?”
“朕是天子!做事還不能自由點了?”皇上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祭縈楷默默別開視線。
皇上一把攬過兒子,賊兮兮地問道:“楷兒啊,你說你這痊癒也有希望了,有沒有考慮成個家?看沒看上哪家的姑娘?你都二十四了,你二弟現在孩子都學四書五經了,你連個侍妾都沒有,這多不像話?”
祭縈楷心頭下意識閃過一個身影,卻很快否定,看著皇上無奈地說道:“我的情況您又不是不清楚。”
祭縈楷十四歲上北疆戰場,剛讓北面遊牧民族安分些,負責南疆戰線的崇安候一家就生死不明,南疆換了幾個將領接連敗退後,十八歲的祭縈楷還來不及喘息連夜前往。
然而,讓身經百戰的崇安候都栽了跟頭的南疆也沒讓祭縈楷討到好處,二十一歲的祭縈楷戰場中箭,至此只能坐在輪椅上時至今日,所幸他的拼死廝殺有了成效,如今邊境尚能維持脆弱的和平。
前半段深陷戰場,後半段成了殘疾隨時可能見閻王爺,祭縈楷哪有心思找心儀的姑娘?
“不過父皇既然開口,想必是有合適的人選了?”
“咳,你覺得你那個小大夫怎麼樣?”皇上坐直身體,非常認真地詢問。
祭縈楷挑眉:“風琪?父皇,她才十四歲,及笄還有兩年呢。”
“這不打緊,先定下,或者娶回王府養兩年。”
“父皇,您也說了,我二十四了還未成親也沒有孩子,如果真能康復,我最該做的是在京中選一位適齡貴女做正妃先生下一個嫡子穩固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