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韓氏尖叫道。
溫若凡現在就用邪術害懿兒,日後還能指望他幫襯?更不要說他就是個草包,懿兒不幫襯他就不錯了。
“這事就這麼定了,只要讓凡兒把懿兒的身子補回來就行!何苦一定要他的性命?你作為當家主母怎麼如此惡毒?”
溫尚書自然明白妻子不滿,可溫家子嗣單薄,讓兩個兒子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其餘都要為此讓步。
“這位丁姨娘說的方法理論上的確可行。”風琪笑眯眯地插嘴。
溫尚書更加得意,示意丁姨娘把兩個符紙小人交給自己:“你看,風大師都這麼說了,你還有什麼可矯情的,紙人就先放在我這裡保管,丁姨娘也能安心。”
韓氏不可置信地看著風琪,卻見她勾唇一笑,慢悠悠地來一句轉折。
“不過——溫狀元的身體虧空得厲害,怕是等不到二公子給他補好的那天了,畢竟咒術不解,溫狀元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剛剛還頗為自得以為找到萬全之法的溫尚書僵硬地轉頭看向風琪,卻發現對方臉上沒有半絲作假的意思。
嘶——
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一聲紙張碎裂聲響起,溫尚書乾脆利落地撕了紙人。
“不要!”
丁姨娘絕望地尖叫,眼睜睜地看著剛交到溫尚書手中的紙人被撕碎,她一把搶過,徒勞地試圖把紙人拼合起來。
紙人毫無預兆地燃燒,丁姨娘瘋狂用帕子撲火卻不起作用。
她身後的溫若凡悶哼一聲,無數的光芒從他身體中飛出爭前恐後地奔赴溫若懿的身體。
待最後一縷靈光消失,溫若懿又是那個意氣風發的狀元郎,而溫若凡已經變成了他剛剛那副狀態:雙目無神,眼白泛黃,明顯身子虧空程度要比溫若懿表現得更加嚴重。
而法術的反噬很快降臨,溫若凡咳出兩口血,竟然無法支撐自己直直倒下。
丁姨娘一路匍匐,哭著把兒子抱進懷裡,呼喚他的名字。
溫若懿神情複雜地看著弟弟,他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溫若凡知道自己快死了,再也懶得偽裝,笑得很瘋狂:“哈哈哈——哈哈哈——當然是因為那些都是裝的了,我恨你,從小活在你的陰影下巴不得你快點死!”
溫若凡看向溫若懿的眼神彷彿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你是神童,二歲識字,五歲誦詩,七歲便能出口成章,如今更是不到二十歲就成了新科狀元,而我,不過一普通人,有你在前面,爹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從小爹把你抱在懷裡叫你讀書識字,到了我就是‘一點都不如你哥哥聰明’,我不甘心!明明都是他的兒子!”
溫若凡情緒激動,又咳出兩口血,眼前陣陣發黑。
他拼著最後一口氣對溫若懿說道:“慶幸吧,你是那個更有價值的兒子,如果身份對調,今天被拋棄的也會是你!”
說完,溫若凡頭一歪,嚥下最後一口氣,不過他嘴角帶笑,哪怕是死了,他也要在這父子間插一根釘子,讓他們互生嫌隙,日後不得安寧。
他死了,溫若懿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