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邊還在苦苦思索,那邊的一眾官佐們,卻是紛紛色變起身。
同樣變色的,還有張天佑。
他微皺眉頭,有些不太確定的看向了林道。
“林~兄。”
“你這名字,倒是與紅巾賊的賊首,偽明王相似~”
“哪有什麼相似。”林道端起了酒杯“我就是明王。”
此言一出,滿屋皆驚!
所有人都傻眼了,不敢置信的看著林道。
此時各地蜂起的義軍,幾乎都是打著紅巾軍的旗號。
也就是說,林道就是全天下義軍,名義上的共主。
他是誰?他就是天字第一號的反賊!
所有人都傻眼了,真的傻眼了。
誰也想不到,也不相信,身為頭號通緝犯的反賊偽明王,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薛員外。”
林道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向著瞠目結舌的薛員外示意“不是說,今天是要談論你女兒的親事嗎?”
“既如此,應該上女兒紅啊~~~”
女兒紅,是富裕之家生女嫁女的必備之物。
當女兒滿月之時,父親就會用糯谷釀成女兒紅。
仔細裝壇封口深埋在後院桂花樹下,就像是深深掩藏起來的父愛。
待到女兒出嫁之時,就將埋藏的酒水取出來,招待親朋好友。
這深埋十多年的酒水,就是女兒紅。
古法釀製的女兒紅,早已經失傳。
現代世界裡的所謂女兒紅,都是工業產品,就是掛個名字。
林道在別的時空,也遇到過嫁女兒的。
可存上十幾年的女兒紅,還真沒喝過。
此時薛員外想結親,林道也想嚐嚐女兒紅的味道。
然而此時的內堂之中,無人去想什麼女兒紅,女兒綠的。
所有人都是不敢置信的盯著林道看。
張天佑深吸口氣“林兄,莫要胡亂言語。”
“自認偽明王的身份,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他還是不相信,那明王敢自投羅網的來到杭州城。
身為義軍領袖,應該是深藏於亭臺樓閣,殿宇宮中。
身邊宮女太監無數,外圍甲士環繞。
怎麼可能出現在這!
放下酒杯,林道身子後仰,靠在了椅子上。
他自嘲一笑“怎麼都是讓我自證這個,自證那個的。”
“我說真話,倒是沒人相信。”
言談之間,外面卻是有薛府管家,連滾帶爬的進來稟報。
“老爺~老爺~不好啦~~”
“放屁!”好好一場宴會,弄的亂七八糟,薛員外本就是一肚子的火氣。
此時聽到管家的廢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老爺我好得很!”
“是是~”自知說錯話的管家,急忙給了自己幾個耳光。
跟著說道“官兵,府外來了好多的官兵~~~”
薛員外心頭一緊,急忙看向了張天佑。
張天佑皺眉,看向了一眾官佐。
眾人皆是搖頭。
就算是真的看上了薛家的家產,也不可能在張氏沒倒之前動手。
真要是動手,也不可能過來赴宴。
疑惑之中,就聽見林道的聲音傳來。
“別想了,是來找我的。”
林道起身,整理了下衣衫,目光看向了管家“來的是不是探馬赤軍?”
管家眨眨眼,下意識的點頭。
林道邁步向外面走去“是忽刺來尋我了。”
“之前放他走,就是讓他帶人回來尋我。”
“有些時日沒活動筋骨了,離開之前正好放鬆一番。”
曹妙清急忙跟了上去。
再之後,卻是張妙淨拎著裙角追出去。
旋即,堂內眾人呼啦啦一下子都起身跟著出去。
就連薛蘭英姐妹,都帶著侍女追出去。
沒辦法,吃瓜看熱鬧,是自古以來的傳統習俗。
尤其是林道自稱明王,更是惹的眾人心癢癢。
最終,堂內只剩下了兩個人。
被請來說書的關漢卿,看向最後一名客人,弱弱的問了句。
“還說不說書了?”
那客人拿出絲巾抹了把嘴,笑言回應“說,當然要說。”
“能有幸聽關大家的獨場,實乃沈某之幸也。”
關漢卿笑著拱手見禮“敢問員外,高姓大名?”
客人回禮。
“在下姓沈名富,字仲榮,號萬山。”
“家中行三,大家都喚我沈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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