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弟子聞言,紛紛讚歎:“師父慈悲!”至此。
白蓮教中有一面能照見人未來禍福的寶鏡,且人人都可使用之事,很快就傳播了出去,上門請求照鏡子的人接連不斷。
……
“這徐鴻儒要造反啊!”
牛鈞來到吳郡,聽說白蓮教禍福寶鏡之後,不由感慨一聲。
昔日有陳勝吳廣起義,假借魚腹丹書,篝火孤鳴的鬼神之事。
如今徐鴻儒假借福禍寶鏡,讓弟子和白蓮教眾照見自己未來戴高冠,騎駿馬,富貴榮華之景象,又何嘗不是在謀劃造反之事。
牛鈞想到這裡。
當即朝著徐鴻儒的住處走去。
他對徐鴻儒是不是想要造反並不感興趣,而是突然想到,白蓮教徐鴻儒禍福寶鏡之事,同樣有在聊齋志異中記載,是聊齋志異中的一篇小故事。
如這等假借鬼神之事,造反起義之舉,還成為了誌異故事。
牛鈞覺得,像這樣影響巨大的誌異故事,一旦得到神話認可,最終能夠凝聚出的神話之力,或許並不比仙神志異故事少。
畢竟這白蓮教可是聞名諸天世界,其中因果之龐大,絕對不比一尊仙神能比。
“這位公子,你也是來照寶鏡的嗎?”
牛鈞來到徐鴻儒的住處,看著眼前排成長龍的百姓,正想著要不要施展些手段直接進去,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詢問聲。
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瘦弱少年,小心翼翼的靠了過來。
“你有辦法?”
牛鈞看著眼前的少年,哪還不知道什麼情況。
這少年顯然是古代的黃牛黨。
少年聽到牛鈞詢問,當即道:“不瞞公子,我這裡有直接進入徐府的名額,只要十兩銀子即可,不知公子可否捨得?”
“沒問題。”
牛鈞爽快的取了十兩銀子交給少年。
雖然這十兩銀子對底層百姓而言,無疑是一個天價,或許攢上半年都不一定攢的出來。
但是對牛鈞來說,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從來都不是問題。
因為他真的會點石成金。
少年接過銀子,也沒有廢話,直接就領著牛鈞來到徐府的側門。
他將銀子交給側門的門房,然後便順利的領著牛鈞進入了徐鴻儒的府中,並暢通無阻的直接來到那鑲嵌有禍福寶鏡的後院之中。
當然,交錢進來的並非牛鈞一個,反而有著不少。
牛鈞見此一幕,也不得不感慨,覺得這白蓮教真的是生財有道。
別管這禍福寶鏡是真是假,也別管那徐鴻儒是不是想要透過這樣的方法來聚眾造反,就這斂財的手段,就能看出徐鴻儒這個白蓮教首領的不簡單。
堂堂一個左道宗師強者,能放下臉面,賺這樣的黑心錢。
除了這徐鴻儒,恐怕也沒誰了。
眾人照鏡子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輪到了牛鈞。
他站在這禍福寶鏡前,都不用認真看,就知道這禍福寶鏡是假的,或者說,這所謂的能照見人未來禍福的寶鏡,不過是件幻術寶物罷了。
所謂的照見未來禍福。
倒不如說是映象由心生,你越是渴望什麼,就越能從這件幻術寶物中看到什麼。
這也是白蓮教修士的拿手好戲,其弟子每一個都有精通幻化之術。
“這寶鏡有些不給力啊。”
牛鈞看著鏡中沒有變化的自己,忍不住搖頭。
很顯然。
這禍福寶鏡並不能將他引入幻象,更不能照出他心中的渴望念想。
所以牛鈞看著禍福寶鏡,鏡中顯示的也僅是他目前的影像,就好似一面普通的銅鏡,沒有任何神異之處。
“你不能從寶鏡中看到自己的未來禍福,只能說你與寶鏡無緣。”
一旁的白蓮教弟子見此一幕,眉頭微微一皺,搪塞說道,說完,便就有些不耐煩道:“下一個!”
自己與寶鏡無緣嗎?
牛鈞聽到這話,搖了搖頭,看向高臺上的白蓮教首領徐鴻儒,似笑非笑問道:“那不知徐教主又是在鏡中照見了什麼?”
“難不成是頭戴皇冠,身穿袞龍服,像是帝王一樣。”
牛鈞的話音並不大。
一旁的白蓮教弟子聞言,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覺得牛鈞是因為沒有照見自己未來禍福而故意找茬。
殊不知,坐在高臺上的徐鴻儒聽到這話,卻是猛然睜開了雙眼,一雙眸子死死盯著牛鈞,充滿了審視。
因為牛鈞的話,正是他想要的事情。
他將幻術施加在一面寶鏡之上,謊稱是禍福寶鏡,能夠照見人之未來禍福,實則卻是想要藉此來聚眾造反。
在他的計劃中。
他將會在關鍵時刻,當著眾人的面用寶鏡照自己,讓寶鏡顯示自己戴皇冠,穿龍服的畫面,然後直接豎起反旗,引得眾人追隨。
畢竟,前來照禍福寶鏡的人,基本上都是底層百姓。
他們心中渴望的無非是榮華富貴,自己以幻術勾起他們心中的慾望,他們自然希望自己能成為像鏡子裡的形象那樣的高官貴人,從而追隨自己造反。
如今自己的計劃剛施展到一半,就被人提前揭破。
你讓徐鴻儒如何不驚。
徐鴻儒施展法眼,看向牛鈞,卻是想要窺破牛鈞的底細。
可惜。
他只是真定界中的一名左道宗師,修為不過合道境界,就連地仙都不是,又如何能看破牛鈞的修為境界。
哪怕牛鈞從來都沒有隱藏過自己真實修為境界。
徐鴻儒唯一能看出來的就是眼前這人不簡單,乃是一名得道高人。
這讓他驚訝的同時,當即起身微微一禮道:“不知何妨道友大駕光臨,白蓮教徐鴻儒有失遠迎,還望道友勿要見怪!”
“本座不過是一山野散修罷了,哪能稱的上什麼高人。”
牛鈞搖頭,看向徐鴻儒道:“我這末微手段,可比不上徐首領的大手筆,徐首領也是修道之人,難道不知天下大勢不可改?”
對徐鴻儒的行為。
牛鈞是很難理解的。
因為在他看來,這場白蓮教起義,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成功可能。
甚至只要稍微有點見識的人就能知曉,大松神朝雖然國運衰落,卻也沒有到真正的王朝末年,這個時候造反,無異於以卵擊石。
牛鈞不相信,這麼簡單的形式,徐鴻儒會看不出來。
既然能夠看得出來。
徐鴻儒又為何要造反呢?牛鈞有些難以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