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一炮送鬼子列車上天

炮擊的餘音尚未在峽谷中完全消散，嗆人的硝煙和塵土仍在瀰漫。

松野大隊的鬼子士兵剛剛從猛烈的炮火壓制中稍稍抬起頭，驚魂未定地試圖重新組織防線，軍官們嘶啞的吼叫聲在各處響起。

然而，真正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東側，距離列車約兩百米的一片亂石堆後。

三名負責外圍警戒的鬼子士兵正緊張地探出頭，試圖觀察東側山嶺的動靜。突然，他們側後方的陰影彷彿活了過來！

一道瘦削迅捷如獵豹的身影毫無徵兆地閃現，手中的MP38吐出短促的火舌。

“噗噗噗！”

三名鬼子甚至來不及轉身，後心或脖頸便爆開血花，哼都沒哼一聲便撲倒在地。

代號“夜梟”的黃泉隊員看都沒看屍體，身影再次融入岩石的陰影，如同從未出現過。他只用了不到三秒。

西側，靠近鐵軌路基的一個臨時機槍巢。

一挺歪把子機槍剛剛架設好，兩名射手正費力地調整著方向，副射手在旁邊開啟彈藥箱。

距離他們不到三十米的坍塌土堆後，兩雙冰冷的眼睛鎖定著他們。

“影虎”和另一名隊員同時揚手，兩枚強化過破片威力的手榴彈劃過精準的弧線，幾乎是垂直落入了簡陋的機槍巢。

轟！轟！

兩聲幾乎合一的爆炸，機槍連同三名射手瞬間被火光和破片吞噬，殘骸和血肉碎塊飛濺開來。

爆炸聲驚動了附近另一組鬼子，他們剛轉過頭，就看到兩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從煙塵中撲出，MP38噴射出致命的短點射，子彈精準地鑽進他們的胸膛和額頭。

列車尾部，一節車箱的陰影下。

一名鬼子少尉正對著步話機焦急地呼叫，請求對面的埋伏部隊提供火力支援或者出擊擾亂敵方炮位。

突然，他感覺脖頸一涼，緊接著是無法呼吸的劇痛和溫熱血液的噴湧。

他瞪大了眼睛，餘光只瞥見一張塗滿油彩、眼神冷漠如冰的面孔一閃而逝，隨即陷入永恆的黑暗。

代號“剃刀”的黃泉隊員輕輕放下割斷喉管的屍體，如同放下一個破麻袋，隨即閃身進入車廂下方的陰影，尋找下一個有價值的目標——也許是通訊兵，也許是軍官。

真正的殺戮高潮，發生在列車中部偏後那片剛剛被榴霰彈洗禮過的區域。

這裡傷亡慘重，哀嚎遍野，醫護兵和輔助人員正在慌亂地搬運傷員，建制被打亂，士氣低迷。

代號“山貓”、“黑鷹”、“鐵砧”、“穿甲彈”的黃泉突擊隊員如同四把插入黃油的熱刀，從四個不同的方向同時突入這片混亂區域。

他們沒有聚集，而是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和配合，在殘破的車廂、扭曲的鐵軌、屍體和傷員之間穿梭。

“山貓”身形飄忽，手中的MP38每次短點射都必然有一名試圖舉槍的鬼子倒下，槍槍爆頭或擊中心臟。

“黑鷹”則更顯暴力，他利用強化後恐怖的力量和速度，時而用加裝了刺刀的衝鋒槍進行閃電般的突刺，時而直接扭斷落單鬼子的脖子，動作乾淨利落到殘忍。

“鐵砧”和“穿甲彈”互為犄角，一人火力壓制吸引注意，另一人側翼突襲清除威脅。

他們投擲的手榴彈總是在鬼子最密集或者試圖集結的地方爆炸。

MP38的射擊聲、手榴彈的爆炸聲、鬼子臨死前的短促慘叫聲、驚恐的呼喊聲……在這片不大的區域裡響成一片，卻又被更廣闊戰場上混亂的背景音部分掩蓋。

對於這些鬼子來說，襲擊者如同真正的幽靈惡魔，他們根本看不清敵人從哪裡來，往往只看到黑影一閃，身邊的同伴就莫名其妙地倒下，或者被不知從何處飛來的子彈擊中。

恐懼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魔鬼！他們是魔鬼！”

“看不見！根本看不見！”

“撒絲給得（快撤退）！聚集在一起！”

有鬼子士兵崩潰地哭喊起來，試圖向後縮，卻被軍官用槍托甚至軍刀逼了回去。

但軍官自己也心膽俱寒，因為他們同樣捕捉不到那些襲擊者的完整身影，只能看到一道道快得超出常理的影子在煙塵和廢墟間閃爍，每一次閃爍都伴隨著死亡。

松野待田在相對安全的車頭附近，透過望遠鏡看到了中後部的混亂和迅速擴大的傷亡，他額頭青筋暴起，心中一片冰涼。

這根本不是他預想中的戰鬥！沒有兩軍對壘，沒有陣地攻防，只有單方面的、高效到令人髮指的獵殺！

判官的人竟然已經滲透到了如此近的距離？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在炮擊的掩護下？

還是說他們早就潛伏在了附近？

“第三中隊！派一個小隊支援中後部！把那些老鼠給我揪出來！”松野對著身後咆哮，但他自己也清楚，在如此混亂和視線受阻的情況下，派小隊進去，很可能只是給那些“幽靈”送去更多的獵物。

他引以為傲的、準備充分的松野大隊，此刻就像一頭被捆住了四肢、矇住了眼睛的巨獸，正被一群靈活致命的食人魚圍繞著，一口口撕下血肉，而它卻連對手在哪裡都看不清！

黃泉的清掃，才剛剛開始。

他們的襲殺並非漫無目的，而是在混亂中精準地切割著鬼子的指揮節點、重火力點和有生力量，進一步加劇著鬼子的恐慌和混亂，為最終的致命一擊創造著條件。

…………

而就在虎牙溝內的松野大隊陷入黃泉突擊隊如鬼似魅的近距離絞殺，苦不堪言之際，距離虎牙溝東側入口約五公里外的鐵道上，那節先前呼嘯而過的裝甲列車，正噴吐著濃煙，以一種與它龐大笨重身軀不相符的瘋狂速度，倒著車向虎牙溝方向疾馳而來！

列車內，氣氛同樣緊張到了極點。

裝甲列車指揮官，一名姓小林的大尉，此刻正站在車頭後方加裝的指揮塔內，臉色鐵青地抓著通訊器，耳邊是松野大隊斷斷續續、夾雜著爆炸和慘叫聲的求援呼號，以及太原司令部嚴厲催促回援的命令。

“快！再快一點！松野大隊正在遭受猛烈攻擊！判官的主力就在虎牙溝！”

小林大尉對著駕駛室的方向咆哮，又猛地轉向身邊的副官，“所有戰鬥崗位進入最高戒備！機槍手就位！

注意觀察鐵路兩側，防止敵人破壞鐵軌或設定障礙！一旦進入虎牙溝範圍，立刻用全部火力壓制東側山嶺，為松野大隊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