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玉需要強烈的願望作為驅動和引導。
而在宇智波鼬的靈魂深處,即使麻木如死灰,那扭曲但極其強烈的“守護木葉”和“保護佐助”的執念,如同黑暗中最醒目的燈塔。
崩玉能輕易地感知並抓住它。
當崩玉開始利用這個願望,將其扭曲為虛時,這個過程對他靈魂的衝擊反而沒有對正常靈魂那麼大。
因為他的願望本身就是扭曲的、非人性的、充滿了犧牲與控制。
崩玉的扭曲,某種意義上只是將他原有的扭曲邏輯推向了一個更極端、更獸性的方向,而非顛覆。
他的靈魂對這種“扭曲”具備一定的“相容性”;他的虛化,也只是將他早已破碎的靈魂,用一種新的“力量”重新拼湊成一個更扭曲的形態。
“感到恐懼了嗎?扉間君?”
藍染注意到千手扉間臉上的表情,輕笑著說道。
“不,並沒有。”
千手扉間淡淡的說道。
在他詳細瞭解了宇智波一族後,就確定了一點——宇智波是“愛”的一族,
但他們的情感太過熾烈,一旦扭曲或失去,便會墮入憎恨的深淵,走向極端的瘋狂。
宇智波鼬的一生,完美地、甚至超越預期地印證了他的判斷。
對村子那近乎扭曲的忠誠,讓他親手屠戮至親,這是何等極端而病態的愛?
如今就算被藍染用崩玉扭曲,成為非人的怪物,靈魂被撕裂玷汙,意識沉淪於更深的黑暗,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宇智波一族那被詛咒的血脈,在其他世界的力量下所顯現出的他們原本的形態罷了。
從極致的愛走向徹底的、非人的墮落,這本就是宇智波一族註定的宿命。
千手扉間不僅不會因此感到恐懼,甚至認為這才是他們應有的歸宿。
殘酷?痛苦?超越常理?
或許確實如此,但他見證過太多殘酷:戰國時代的屍山血海,兄長、弟弟離世時的悲痛,在戰爭中死去的忍者……
相比之下,虛化的痛苦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殘酷罷了,更何況這還是發生在宇智波一族的身上。
他只會在意如果“宇智波鼬”真的被轉化為“虛”,乃至於成為“破面”,會擁有什麼樣的能力?寫輪眼是否會發生變異?是否會覺醒斬魄刀?
可控性如何?如果失控,如何應對或消滅?
恐懼?
聽著反倒有些可笑了。
藍染聞言輕笑,鏡片後的目光意味深長:
“真是冷酷的呢,二代目。”
大夏,姑蘇,一座古樸的莊園靜靜地矗立在朦朧之中。
青瓦白牆的院落連綿起伏,飛簷翹角在薄霧中若隱若現,宛如一幅水墨丹青。
莊園內曲徑通幽,假山迭石間點綴著幾株蒼勁的古松,迴廊下流水潺潺,錦鯉在池中悠然遊弋。
在莊園深處的庭院裡,一位女子正倚欄而立。
她身著一襲淡青色的流仙裙,衣袂上繡著精緻的翠竹紋樣,腰間繫著一條月白色的絲絛,隨風輕輕飄動。
烏黑的長髮如瀑般垂落,只在鬢角別了一支碧玉簪子,襯得肌膚如雪般晶瑩剔透。
她的面容精緻得彷彿畫中仙子,眉如遠山含黛,眼若秋水含情。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眉間一點硃砂,宛如雪地裡綻放的紅梅,為她清冷的氣質平添了幾分靈動。
當她微微抬眸時,那雙清澈的眼眸中彷彿倒映著萬千星河,卻又帶著看透世事的淡然。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就像是從古畫中走出的仙子,帶著不屬於這個塵世的清冷與優雅。
不遠處,一位中年男子靜靜注視著庭院中的女子。
他身著一件藏青色立領長衫,面容沉穩而威嚴,眉宇間透著久居高位的從容氣度。
雖然只是隨意站在那裡,卻自然流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那雙深邃的眼睛裡是被歲月打磨得溫潤如玉。
此刻,他正望著庭院中的女兒,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如果不是知道這是自己家,眼前的是親生女兒,我都要以為穿越到什麼武俠世界了。”
他低聲自語,聲音裡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
雖然說現代也不講什麼“名門閨秀”,但這麼多年,他還真沒有見過像自己女兒這般氣質出塵的女子。
那種與生俱來的仙姿玉質,彷彿就不應該出生在這個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