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再嫁,暴戾殘王寵我不停

第19章 審訊

刑堂內五步設一火把,火光未覆蓋的陰影中,隱隱有鐵器拖動聲和沉悶的嘶嘶聲傳來。

秦鳶知道她路過的每一扇黑暗的牢門後,都有一個或幾個人在那裡。

可除了隱隱約約的聲音和充斥鼻腔的腥臭味外,沒有任何殘餘的生機。

他們存在著,卻微弱得連火光都不能動搖分毫。

行到某處時,楚硯之停了下來,身後的牢頭開啟鎖,舉著火把進去,秦鳶這才發現石牆上吊著一個人——亦或只是一團人形。

“問吧。”楚硯之偏頭示意,他一開口,吊著的那人顫微微抬起頭來。

李仲此刻血汙覆面,那張疤臉更顯猙獰,秦鳶遲疑片刻,開口道:“誰找你來參加比武招親的?”

李仲渙散的眼神漸漸聚焦在她身上,好像認出了她是誰,胸膛中發出像是困獸般“嗬嗬”喘息聲:“啊,我當是誰。”

他上下打量秦鳶,咧嘴笑出一口黃牙,“秦小姐穿這一身,難道是對我念念不忘,來這兒與我成好事不成?”

沒人說“放肆”,沒人上前教訓李仲,楚硯之端坐不動,所有人便這般看著。

“我問你,找你來的人是誰。”秦鳶又低聲問了一句。

“呸,小娘們,你同我睡一覺,我興許就會告訴你。”李仲卻更囂張起來。

秦鳶失了耐心,楚硯之淡淡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更讓她多了些說不清的焦躁。

她從腕間振出匕首,卻驟然一頓。

她知道朝哪裡捅能傷人,可李仲如今這模樣,萬一遭不住,死了怎麼辦。

一聲輕嘆從身後逸出,木質輪椅從她身邊碾過,楚硯之伸手挑了她匕首,輕輕落在李仲腋下肋骨處。

“秦小姐,這裡最痛卻不傷人命。”他話音一落,李仲便殺豬般尖叫起來。

一蓬鮮血炸開,他側身往後一避,將匕首交給身後人,緩緩道:“李仲,我問,你答。”

“我他娘反正都要死,我憑什麼告訴你?!”李仲緩過起來,嘶聲道。

“告訴我,你興許能活,若你不說,這兒有百種死法可以讓你一一體驗。”楚硯之接過旁人遞來的錦帕,慢條斯理擦拭自己的手指。

“我說了,你要保我性命!”李仲猶豫半晌,開口道。

“好。”楚硯之頷首應道。

“我,我在流徙途中,有一個同行的人犯突然說,他有逃跑的方法,邀我一起走。”

李仲說,他同那個人犯逃走的過程很順利,他甚至覺得看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走了他們,他們逃走後四處躲藏風餐露宿,最後那人建議說他知道有個地方可以投靠,李仲便跟他去了,結果那地方全是各地惡貫滿盈逃犯。

他本以為是到了山匪窩子中,可這群人並不下山劫掠,反而是每月都有人將銀錢送到寨子中,時不時的,便有寨子中的人被叫下山,有的賺得盆滿缽滿回來了,有的卻再也沒見到人。

“那寨子在哪?與你們聯絡的人,是什麼身份?”楚硯之問。

“地方我可以告訴你,可那些人是誰,我卻一無所知。”李仲道,“這一次,也是他們挑中我,要我入京參加秦家大小姐的比武招親,事成之後,我不僅可以抱得美人歸,還可以獲得一大筆金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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