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懷王妃保養得宜的臉氣得煞白,指著秦鳶的手指微微顫抖。
秦鳶挑眉,真是奇了怪了,她做懷王妃兒媳時,懷王妃日日不滿,如今她說不做她兒媳了,她怎的更氣了?
她不等懷王妃再“你”下去,看似輕柔地按下懷王妃的手,攙扶般架著她便走。
“你要去何處?”懷王妃掙了掙,卻全然動彈不得,她堂堂王妃又不能同市井潑婦一般坐地耍賴,顧著儀態只得順著秦鳶的力道往前行去,只得拼命回頭示意張嬤嬤,要她拿起威風來,給秦鳶好看!
卻沒想到張嬤嬤也被秦鳶的丫鬟青兒架著,一臉青白,神思不屬。
懷王妃氣得銀牙咬碎,秦鳶從前仗著有功夫常在京中胡鬧,如今威風竟敢使到懷王府頭上來了,她怎可容她撒野!
懷王妃正要張嘴厲聲喚人拿下秦鳶,忽然覺得一陣劇痛從腕上襲來,額際都不禁冒了絲絲冷汗,抬眼一覷,便見秦鳶擒著絲笑瞧她。
秦鳶本就比懷王妃高些,從前心甘情願做小輩姿態,如今站直了身子,真正居高臨下望進懷王妃眼睛裡,一字一句,“自然是去宗正府,給世子一個說法,也好讓他安心。”
宗正府雖是統管皇親國戚們婚喪嫁一應事宜,可要是哪個府裡的家事鬧到了宗正府,那簡直是拿著臉面擦鞋底啊!
方才懷王妃還尚有餘裕,宗正府三字一出,她整個人猛地撲到秦鳶面前,咬牙切齒道:“你敢!”
秦鳶也不怕,俯身低聲道:“王妃,你看看周圍一雙雙眼睛,我想不出三日,懷王府世子新婚夜失蹤的訊息,恐怕就要傳遍京中了。”
秦鳶今晚鬧這一場,為的便是將楚知南新婚夜不在府中一事鬧得人盡皆知,先下手為強,好叫懷王府理虧,順利拿到和離書,讓眾人知道,她與楚知南往後是井水不犯河水,涇渭分明!
“我懷王府治家嚴明,怎會有亂嚼舌根的刁奴。”懷王妃到底操持王府多年,雖一時火冒三丈,但很快冷靜下來,“倒是你,不敬婆母,就不怕我兒回來斥責於你?”
饒是此刻,懷王妃仍覺得抬出楚知南,秦鳶定會服軟。
秦鳶充耳未聞,只半拖半架著懷王妃往前走,卻發現出府的大門早已被鎖上,十幾個精壯侍衛一臉兇相守在門前。
秦鳶慢下腳步,懷王妃略帶嘲諷的嗓音飄然而至。
“進了我懷王府的大門,你當是那麼容易便能出去?”
秦鳶鬆了手,望著懷王妃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衫裙,半點不見之前的狼狽。
“世子妃失心瘋魔,閉門靜養,這個理由,你覺得如何?”懷王妃燦然一笑,卻顯得話音更為陰冷,“或是你更中意落水昏迷一些?”
“每年這王公宅院裡,不知要消失多少女子,秦鳶,適可而止,我給你留個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