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媽呀!
這人怎麼這麼兇殘呢?
幾分鐘前,她還覺得自己來的正是時候,那時候闖入者們突然現身,以絕對的人數優勢包圍了藏書館裡的兩人,作為魔王,她天然地站到了貴族的對立面,並且做好了從天而降,救兩人於水火之中的準備。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超出了她的預料,在她還在觀察時機時,所有的闖入者都突然間裂開了。
切痕平整,就連血液也是隔了數秒才噴湧而出,那些人獰笑的表情還殘留在臉上,彷彿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亡的事實。
這對梅麗雅的人生觀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原來廝殺並不是雙方做好準備,擺好架勢,再找到一個合適的環境開戰,這種在一瞬間決定生與死的場面極大地震撼了她的內心,也讓她又一次深刻地認識到在這些真正的殺人狂面前,她只不過是連門都沒入的菜鳥。
“佐菲閣下,我之前請你調查的事有著落了麼?”
“……那些金屬似乎與亨利王室有關,我從認識的一個黑市情報販子那裡打聽到了有關‘火種’的訊息。”
“火種?”
“據說它是銀輝帝國幾大家族強大的秘密所在,在銀輝帝國建立時,亨利一世曾將‘火種’分給了那些做出過傑出貢獻之人,當時的辛普勒家族便是其中之一。”
“這麼說來,埃什大公將‘火種’用來培養剝皮者作為家族的死士,蘭斯也提到他在和剝皮者們交戰時,這些人展現出了詭異的一面。”
在“火種”的影響下,每一個剝皮者似乎都被賦予了第二人格。
在他們的身體裡隱藏著一個冰冷的,酷似機械的一面。
遺憾的是,伊森始終沒能見到蘭斯所描述的另一面。
他覺得這可能是因為他掌握的元素素能法術威力對於這些只分享到了一小部分火種的剝皮者們實在太高了,在他們進入第二階段之前,就已經要了他們的命。
而剛才的斬擊則已經是他讓文學少女動作儘可能輕柔一些的結果了。
那至少看起來還是處於風刃術的範疇,而不是直接把整個帝都劈成好幾段的空間斬。
最近經歷的一些事,也讓伊森開始自我反省。
他把自己的法術傷害……似乎堆得有些太高了,以至於他已經沒法再體驗到戰鬥的熱血了。
或許,他之後該拿起劍,冒充別的道途超凡者戰鬥?
不過至少佐菲的調查為他提供了新的方向。
既然埃什大公並不是“火種”最初的擁有者,而看起來他和他父輩們早就在酒池肉林中迷失了自己,讓他們失去了對於“火種”的開發,才造成了如今只能仰仗剝皮者們為他們戰鬥的局面。
埃什大公本人並非超凡者,他完全無法使用火種的力量,而法比烏斯更是個年紀輕輕就被酒色傷到了身子的草包。
“看來得想個辦法住進王宮裡了。”
伊森若有所思,“說起來,亨利陛下是一個怎樣的人,平時歡迎訪客去他們家暫住麼?”
“你瘋了!”
佐菲脫口而出。
在他看來,伊森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更滑稽的是幾天前這個人還力勸他不要意氣用事,一怒之下衝進王宮送死,這才有了他後面這一系列的調查,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莽撞。
他的確是被“刺客大師”的名號迷失了自己的雙眼。
隨著“火種”在他面前顯現出了冰山一角,佐菲才真切地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
在真正繼承了“火種”之人的面前,他的那些伎倆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他想要刺殺的亨利六世,便是“火種”的真正繼承者,哪怕不需要帝國軍的統帥,以及王宮裡的諸多禁衛,亨利六世在“火種”的加持下,也能輕易要了他的性命。
“話別說的這麼難聽,其實我在王宮裡是有熟人的。”
“熟人?你?”
佐菲滿眼懷疑。
“帝國的三公主殿下。”
聽到這個身份,佐菲頓時臉色一僵,和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然而他清楚地記得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是在他們擺脫了控制,受到了血色月光的影響下撕咬開了“飼主”脖子之後的事,那些本該死去的屍體在“魔女”的操縱下又一次從地上爬了起來,在血色冰層的修補下,他們身上致命的傷口得以修補,那些人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那其中自然也包括法比烏斯。
然而時至今日辛普勒家族的侍衛和僕人們也沒有覺察到法比烏斯已經死亡的事實,王宮更是一切如常,亨利六世也全然不知道他那飛揚跋扈的女兒在辛普勒家族的莊園裡發生了什麼。
“這應該很正常吧。”
伊森的疑問將有些失神的佐菲拉回了現實。
“什麼很正常?”
“女兒把結交到的外地好朋友叫來家裡做客,經過一番融洽的交談後,父母便熱情地留女兒的朋友們在家裡暫住幾天。”
伊森雖然沒光顧過銀輝帝國的王宮,但在另一邊瑪格麗特王后隔三差五就邀請他去王宮裡做客,還是以女兒索菲亞公主的名義。
你瞧,他剛才所說的完全就是日常生活中會發生的情況。
“我知道的,他們家還蠻大的,有很多客房,累了就在那裡睡覺,沒問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