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野弦看著倒滿的酒杯,眯起眼睛,“聽起來你完全是個渣女。”
“如果我願意這麼做的話,當然可以。不過你應該慶幸我現在還不是,來,再喝一杯。”
她舉起杯子,手臂已經不那麼穩固,微微的搖晃如同顫抖,酒水在邊緣似乎就要灑出來,卻保持了微妙的平衡。
就像是此時兩人之間的氛圍,不乾淨,也不那麼混亂。
“真有你的。”
月野弦還是幹下了這一杯。
眼前的世界還很清澈,而在森田千夏的眼裡已經是有了明顯的差別。
她明白這是上頭的感覺。
你永遠不知道酒的後勁在哪一刻會突然翻湧上來,也不知道究竟帶給你的感覺是睏倦還是極致的興奮。似乎這就是喝酒的樂趣所在。
“月野弦。”
“嗯?”
看向對方,已經紅的明顯的臉龐,甚至是脖子間露出來的肌膚都泛起嫣紅的色彩。
她似乎在逐漸被煮熟。
“要小心點,別輕易的死掉了。”
月野弦奇怪的看向她,“怎麼突然說這個?”
靠在了椅子上的女人任由蜷曲的髮絲在肩頭散亂,她笑了笑。
“沒什麼,因為經常會聽到前輩說起一些殉職的同事。當警察都這樣危險了,何況總是喜歡單打獨鬥的你。反正我也勸不動你,你肯定覺得你比所有人都聰明。但是往往天才的隕落就是因為自覺聰明。”
少年啞然失笑。
“放心好了。”他看向身旁,已經逐漸越來越空的店內。然後重新轉過頭來直視這個女人有些迷離朦朧的目光,“在實現我們的正義之前,我不會輕易死去。”
“我們的正義?”
她有些迷茫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嘴角上揚起來。
“沒錯,我們的正義。”
“走吧,該回家了。”
喝到這個程度就差不多了,過激的放縱就成為了一種自我傷害。他也沒有替別人收拾殘局的癖好。
只是口口聲聲說出為了我們的正義這種話怎麼有點慚愧呢?不過也許她也需要說服她自己吧。
走出店外,女人的腳步已經有些搖晃,月野弦看了看她,“能自己回去麼?”
森田千夏抬頭看向月野弦,笑容迷醉。
“可以送我回去嗎?”
“對我就這麼沒有戒心?”
“送嗎?”
她重複的問,像是隻要一個答案,莫名固執的孩子。
月野弦帶她上了計程車,這個女人沒有醉倒不省人事的程度,還能準確的報出自己的住址。月野弦平靜的坐著,直到感受到女人的髮絲靠近自己的脖子。
肩膀上多了一點重量。
他側過頭去,就看到了微微閉著眼睛的森田千夏歪著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幾乎半個身子都依靠上來。
她沒有做什麼其他過分的事情,但是就這樣的程度也是不簡單了。
而兩人很默契,期間沒有對話,也沒有自言自語。
一直沉默到車子停在了目的地,似乎不需要月野弦的提醒,她迷茫的睜開眼睛,“到了?”
“嗯,下車吧。”
“謝謝.我來付錢。”
既然都送到了,那就送佛送到西,他不喜歡在這種事情上過多糾結,自欺欺人。
還算不錯的小區,設施也很新,電梯沒有奇怪的異響,小區內到處都是攝像頭。
這一路上森田千夏很沉默,好像不是喜歡喝多了耍酒瘋的型別,直到門口。
月野弦準備看著她掏出鑰匙開啟門後,就離開。
但是當她靠在門上,去拿包包的時候,突然。
月野弦眼前的身影閃爍,熟悉的香味撲面而來,她突然貼近自己的懷抱,抓住自己的一邊胳膊。
月野弦皺起眉頭就聽到耳畔傳來的溼熱氣息,“有危險。”
危險?
少年立馬反應過來,不可能有她感知到了自己沒有感覺到的危險的情況,更何況她還喝了酒。
如果不是她有什麼被迫害妄想症的話,那就是.“啪。”
月野弦扣住了女人朝著自己小腹下方伸過來的手,他低著頭,將這隻手舉過對方的頭頂,按在門上。
“這是幹什麼?”
他表情冷酷的問著,哪怕胸膛懷抱能夠清晰感受到對方的柔軟和溫度,哪怕近距離面色紅潤的森田千夏誘人的就像是草莓絲絨蛋糕。
“啵~”
可是女人。
卻突然湊了過來,用力踮起腳尖後放下腳尖。
在少年的側臉留下了溼潤的痕跡。
月野弦奇怪的看著對方,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而被這樣控制住的森田千夏卻好像十分享受,甚至帶著迷離的笑容,抬起頭注視月野弦。
“這輩子我只相信過一個人,她是我的姐姐,我知道她為了我,可以付出一切。”
“嗯。”
“你是我第二個去相信的人,我希望你不要騙我。”
“如果有這麼一天呢?”
月野弦沒有急切的保證,而是模糊的反問。
森田千夏靠著門,被按住手,也不掙扎,反而身軀如一座拱橋,朝著少年靠近。
身體的接觸輕微,但是氣息和溫度彷彿已經交匯。
她的內媚盡顯無疑,彷彿可以勾起任何人最原始的慾望。
但是眼神卻尖銳的彷彿利劍。
“那我不顧一切也會和你同歸於盡,一起毀滅。”
所以,這個吻。
算是契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