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明第一奸臣,老朱求我別死

第63章 士紳的死活關百姓什麼關係?

通州碼頭的血腥味還沒散乾淨,新的衙門牌匾已經掛上去了。

黑底金字:“皇家運河總督衙門”!

幾個剛從京城調來的工匠正架著梯子,戰戰兢兢地給那幾個大字刷桐油。梯子下面,是一灘還沒來得及剷掉的暗紅色凍土,那是昨天夜裡過江龍手下幾個舵主腦袋落地的地方。

沈訣坐在臨時徵用的漕運公署大堂裡。

這地方原本是過江龍喝茶聽曲兒的逍遙窩,如今那些名貴的字畫被撕了下來,換成了大明的輿圖。

“九千歲,這……這是剛擬好的告示。”

張大牛捧著一張還散發著墨臭的大紅紙,手有些哆嗦。他是個莊稼漢出身,見過貪官刮地皮,可沒見過這麼刮的!

沈訣接過告示,掃了一眼。

上面寫得密密麻麻,核心意思就一條:打今日起,大運河改姓“皇”了。除了掛著皇家旗號的運糧船、軍船,剩下的不管是南邊來的絲綢船,還是北邊販皮貨的商船,想過河?行。

繳稅。

貨物估值的七成!

“七成……”

張大牛嚥了口唾沫,只覺得嗓子眼發乾,“九千歲,這是不是太狠了點?以前過江龍那幫畜生,也就敢抽三成。咱們這一張嘴就是七成,那幫商人還不得瘋了?這跟明搶有什麼兩樣?”

“搶?”

沈訣把告示往桌上一扔,端起茶盞撇了撇浮沫。

“過江龍那是黑吃黑,是匪。咱們這是朝廷法度,是官。官字兩個口,上面那個口是替皇上吃的,下面那個口……”

他抬起眼皮,看了張大牛一眼。

“是替百姓吃的。”

“可這七成稅一抽,誰還敢走運河?這河面上怕是要連只鴨子都看不見了!”

張大牛急得直跺腳,“商路斷了,南北的貨不通,京城的物價還得漲!”

“漲就漲。”

“不但要漲,還要漲到天上去!我要讓江南那幫富得流油計程車紳知道,這大明的路,不是他們想走就能走的。這大明的水,也不是他們想喝就能喝的。”

沈訣站起身,走到門口。

外面的寒風捲著雪沫子撲進來,吹得他那身猩紅的飛魚服獵獵作響。

“貼出去。”

沈訣的聲音不大,卻透著股不容置疑的冷硬。

“另外,傳令下去。即刻起,運河沿線設卡。沒有‘皇家運河總督衙門’頒發的勘合,片板不得下水。誰敢私自放行,過江龍就是榜樣!”

張大牛看著沈訣那單薄卻挺拔的背影,心裡頭一陣發寒。

他隱約覺得,這位九千歲要乾的事,比殺幾個漕幫頭子還要大。

這是要捅破天啊!

……

翌日,紫禁城。

皇極殿上的氣氛比外面的冰天雪地還要冷上幾分。

朱由檢坐在龍椅上,臉色鐵青。他手裡攥著一份剛呈上來的奏摺,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殿下,烏壓壓跪了一地的大臣。

平日裡這幫人上朝也就是走個過場,今日卻一個個像是死了親爹,哭號聲震得大殿房樑上的灰都往下落。

“陛下!臣死諫!”

都察院左都御史劉宗周,鬚髮皆白,此時正跪在最前頭,腦門在金磚上磕得砰砰作響,血順著額頭流下來,糊住了眼睛。

“沈訣那是禍國殃民啊!七成過路稅,這是自古未有之暴政!這是在斷天下商賈的生路,是在掘大明的根基啊!”

“陛下!”

戶部尚書也爬了出來,老淚縱橫。

“江南織造局今早八百里加急,說是蘇州、杭州的絲綢商罷市了!揚州的鹽商也鬧起來了!他們說朝廷與民爭利,逼得他們沒活路了!若是運河不通,今年的賦稅……怕是一兩銀子都收不上來了!”

“請陛下誅殺國賊沈訣!”

“請陛下廢除運河新政!”

群臣激憤,聲浪一浪高過一浪。

站在武將那一列的勳貴們,雖然沒跟著哭,但臉色也難看得很。他們在運河上也有生意,沈訣這一刀也割到了他們的肉!

朱由檢只覺得腦仁疼。

他看向站在丹陛之下一臉漠然的沈訣。

“沈愛卿。”

朱由檢壓著心頭的火氣,沉聲問道。

“百官彈劾你與民爭利,斷絕商路,你有何話說?”

沈訣慢吞吞地轉過身。

“與民爭利?”

沈訣的聲音在嘈雜的大殿裡顯得格外清晰。

“敢問劉大人,你口中的‘民’,是哪些民?”

劉宗周抬起頭,怒目圓睜:“自然是天下百姓!是那些靠著運河討生活的商賈、船工!”

“哈!”

沈訣笑了一聲。

“商賈?船工?”

他猛地往前跨了一步,逼視著劉宗周。

“劉大人,你家在紹興有三千畝桑田,每年產的絲綢,也是走的運河吧?若是咱家沒記錯,你劉家去年光是運往京城的絲綢,就值五萬兩白銀。可是這運河稅,你劉家交過一文錢嗎?”

劉宗周臉色一白:“老夫那是……那是讀書人的產業,按律免稅……”

“好一個按律免稅!”

沈訣打斷他,聲音驟然拔高。

“大運河是誰修的?是太祖爺!是成祖爺!每年朝廷撥幾百萬兩銀子疏浚河道,修繕堤壩,這錢是誰出的?是國庫!是皇上的內帑!”

“朝廷修了路,你們這幫士紳、豪商,用著朝廷的河,賺著自己的錢,一個個富得流油,家裡囤的銀子都要發黴了。可國庫呢?空的!”

沈訣轉過身,面向朱由檢拱手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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