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胎記要露出的瞬間,時微“啊”的一聲背過了身,臉色煞白,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腦海都是剛剛一瞬間的黑色畫面。
胃裡翻湧起一股噁心感,湧上喉嚨,她捂著嘴,跑去了衛生間。
季硯深睨著她踉蹌的背影,唇角勾起一絲弧度,慢條斯理地繫上皮帶,才走向衛生間。
到了時微身後,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嚇著你了?乖,對不起,我只想著證明一下清白,給你多點安全感,一時忘記你的病了。”
時微冷靜下來,抬起臉,透過鏡子看著身後的他,心裡湧起一股自責。
她剛剛竟然又懷疑他。
以為他恥骨下方真有胎記。
“是我抱歉……身為妻子竟然……”不敢看他私密處,還覺得噁心。
季硯深明白她的意思,從她身後輕輕擁住她,“又說傻話,我說過,可以等,別自責,嗯?”
時微鼻尖發酸,轉身,輕輕趴進他的懷裡。
兩人輕輕擁了好一會兒,季硯深體貼地給時微點了她愛吃的京城特色菜系。
夫妻倆恩愛地用過餐後,他面色陰沉,一身凌厲,出現在樓上的總統套房。
“人呢?”男人睨著霍祁,邊摘腕錶、袖釦,冰冷的語氣透著威嚴。
霍祁下頜一轉,示意他蘇暖暖在臥室。
季硯深頎長挺拔的身影,很快進了臥室。
豪華套房,風雨拍打拱形落地窗。
蘇暖暖一襲黑色蕾絲吊帶睡裙,趴在凌亂的床上休息,黑色蕾絲映襯似雪的白,勾勒出性感曲線,堪稱尤物。
聽見聲響,蘇暖暖掀開眼皮,看見季硯深,興奮地喊:“季先生!”
季硯深摁下遙控器,遮光窗簾緩緩降落,室內光線一點點地被暗影侵蝕。
男人從冰桶裡拿起一瓶冰鎮紅酒,走向大床。
蘇暖暖跪坐在潔白的床上,眼波盈盈,一臉媚態,仰望著他一步步走向自己。
男人西裝筆挺,領帶結挺括,要多矜貴有多矜貴,只有她知道,他私底下有多瘋,時微不知道,那個跛子不知道!
蘇暖暖越想越得意。
三年前,第一次見到季硯深的時候,她從未想過有天能夠擁有他,那真的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現在……
“季先生,我今天表現得怎樣?是不是很……乖……”蘇暖暖勾著夾子音,說著說著,最後一個字發出顫音。
光線陰暗,大床邊的男人,俊臉幾乎與暗色融為一體,周身散發著一股駭人的陰戾。
“季、季……”蘇暖暖怯怯地喊,朝身後挪動身子。
最後一縷光線被黑暗吞噬。
季硯深掂了下酒瓶,改握住冰冷的瓶肚——
外面,狂風驟雨肆虐,最後的春花零落一地。
霍祁吸完第三支菸,臥室的門終於開啟,裡面隱約傳來女孩的哭聲。
季硯深從門後走出,西裝褶皺,領帶鬆散開,額前垂落幾根髮絲。
斯文敗類。
看見他,霍祁腦海冒出這個詞。
季硯深大步到沙發邊落座,鼻尖哼了一聲,“不安分的東西。”
“敢鬧到時微面前,活膩了。”
霍祁明白,他這是說裡面的蘇暖暖。
季硯深拿起茶几上的煙盒,抖出一根菸叼嘴角,低頭蹙眉點上,吸了幾口,開啟霍祁遞到面前的合同,拿過鋼筆,龍飛鳳舞簽上名字。
霍祁幫他,不是無償。
季硯深出手也闊綽,給了他幾個億的訂單,助他掌權霍氏。
霍祁拿過合同,“季哥,謝了。不過,你就不怕嫂子有一天真知道了?”
季硯深蹺著二郎腿,倚著沙發背,青白繚繞的煙霧裡,他十足自通道:“她不會知道。”
霍祁微微一頓,“你還是小心著點兒,嫂子心細。”
“以前,我們幾個都以為你多愛嫂子的……”
季硯深不悅挑眉,“我怎麼不愛她了?”
霍祁:“……”
季硯深撣了撣菸灰,“我要是不愛她,會大費周章整這一出瞞著她?”
霍祁再度一噎。
季硯深垂著眼皮,若有所思的樣兒,邊說:“我不會像死去的老爺子那樣,放任外面的來家裡鬧,讓我媽受苦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