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微照常去舞團上班,距離全國巡演只剩十天時間。
更衣室,姑娘們換衣服的時候,又在八卦。
“蘇暖暖今天不會來的,從京城回來就躺下了,聽說那裡……撕裂……”
“啊?這也太恐怖了叭,她男朋友是瘋批啊?”
“哪裡哪裡撕裂,你們說什麼呢?”最小的姑娘,懵懂地問。
角落裡的時微眉心輕皺,霍祁看著也不像那麼變態的人。
這樣的念頭一閃,她無心八卦,只擔心蘇暖暖能不能正常參加巡演。
跟舞團領導商議後,大家一致決定讓江胭先頂替蘇暖暖的女主演位置。
江胭和許默配合還算默契,時微重點指導他們三天,剛磨合好,蘇暖暖回來了。
她新燙了一頭棕栗色波浪捲髮,烈焰紅唇,短裙細高跟,顛覆以前的純欲風,嫵媚又風情。
“時老師,我來訓練,江胭,你出去。”蘇暖暖進了舞蹈室,依舊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兒。
許默沒看她一眼,“江胭,我們繼續。”
蘇暖暖攥緊雙手,瞪視著許默,心口湧起一股酸意。
時微神情冷肅,“蘇暖暖,經過領導們一致決定,這次巡演,你不必參加。”
蘇暖暖一噎,轉瞬,雙臂抱胸,眼神勾著挑釁,“時老師,我不參加演出,那我幹什麼呀?”
時微垂著眼皮看著手裡的時間安排表,語氣淡淡,“隨你。”
蘇暖暖唇角勾著得意,語氣幽幽,“這可是你說的。”
話落,扭著纖細的腰肢,出了教室。
誰也沒多看她一眼。
……
周天,時微和季硯深宅家休息。
季硯深下午臨時有個會出去了,答應她晚上回家吃飯。
時微下午五點便進廚房,親自下廚張羅晚餐,梅姐幫她打下手。
天黑之前,她做好三菜一湯,都是家常菜,其中有季硯深和她都愛的醃篤鮮,也正是吃筍的季節。
時微洗去一身油煙味,給季硯深打電話,催他回家吃飯。
“還在忙,趕不上回去吃了。”那頭傳來男人漫不經心的嗓音。
時微看著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心口隱隱失落,“什麼時候回來啊,給你留飯?”
婚後,她偶爾也很享受為他洗手作羹湯的感覺。
“別接了……”電話那頭,隱隱,似乎傳來女孩慵懶的嗓音,時微一怔,摁著一側耳門,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你有客戶?”她小心翼翼地問。
“嗯,先掛了。”季硯深嗓音有點混沌。
時微還沒開口,他先結束通話了。
她再次怔住。
季硯深從來都是先等她結束通話的……
時微不想再疑神疑鬼,一個人吃過晚飯,看會書,做了瑜伽冥想,回房睡覺。
季硯深一直到後半夜才回來。
時微進他臥室的時候,他還在補覺。
她悄悄走到髒衣簍邊,許是他昨晚脫得太急,白襯衫隨意地掛在了衣簍邊上。
時微彎腰要將襯衫放進衣簍裡,卻無意間發現一根長卷發,信手捏了起來,藉著光線打量,棕栗色,沾著女香。
腦海驀地浮現起蘇暖暖那一頭新燙的捲髮。
時微愣住。
這時,一道男聲響起:“季太太,你在幹嘛?”
季硯深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她身後,睨著她手裡的髮絲,低沉的嗓音聽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