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微轉身,冷靜問他,“怎麼會有一根女人的捲髮?”
忽地想起,昨晚他接她電話時,那頭傳來的女聲。
四目相接,男人黑眸滑過一抹無奈,籲出一口氣,“又在搜我衣服?成天這樣疑神疑鬼的,累不累?”
時微一震,看出他在反感自己的行為,連忙解釋,“我沒有,我是無意間發現的。”
季硯深捏了捏眉心,看起來很疲憊,“好好好,你別亂想。”
“昨晚應酬,飯局上是有姑娘,都是些公關小姐,一幫老色鬼,不討好他們不行,推杯換盞的,難免沾上些胭脂俗粉的。”他淡淡解釋,“生意場上,這些免不了。”
時微遲疑地點點頭,“我能理解。”
季硯深勾唇,低首,額頭貼著她的,嗓音沙啞,“乖,咱後院不起火,我也好在外安心打江山。”
“前陣子的事,可把我折騰不輕,心有餘悸。”
公司內憂外患,感染新型肺炎,後院還起火,時微想起之前他的遭遇,現在都還覺得歉疚。
時微抬眸,望著他眉眼,“季硯深,我也想安生地過日子,我們婚姻美滿、百年好合。”
千萬不要重蹈上一輩的覆轍。
季硯深額頭蹭了蹭她的,“會的,相信我。”
“幫我刮個鬍子,嗯?”
時微別開臉,唇角染笑,“好,快點吧,不早了。”
她帶頭去了衛生間,準備剃鬚工具,季硯深雙手插進睡袍口袋,望著她賢惠的身影,會心一笑。
他們的婚姻,想要美滿,她必須得先克服心理障礙。
時微又一次坐在了何蔓的諮詢室。
治療結束後,她問何蔓有沒有什麼更快速的治療方法。
何蔓看出她的焦慮,很心疼她,“微微,你已經進步很多了,慢慢來。”
“為了季硯深和這段婚姻,你已經夠努力付出了,別給自己壓力。”
時微望著遠處的天際線,“季硯深為我也付出、忍受了很多,尤其上次的事……”
何蔓有點不滿她的自責,開解她,“微微,你之前的懷疑都是合理的,是蘇暖暖干擾你。你也一直在積極治療,我們夠努力了,問心無愧!”
“再說,是季硯深自己死活要娶你的,你又不是騙婚。”
時微冷靜下來,衝她笑笑,“好,我不急了。”
告別何蔓,她回舞團繼續上班。
全國巡演在即,彩排如火如荼地進行。
這天,市藝術協會的領導們和舞團領導們齊聚舞團演出廳,觀看由時微編排的創新劇目《破繭》,也是這次巡演的主打劇目之一。
舞臺中央,聚光燈下,女主演江胭正在做單足足尖連續32圈揮鞭轉。
她技術精湛,表情飽滿,銜接動作空中大劈叉接鷂子翻身,收穫滿堂掌聲。
“這小姑娘也不錯,時老師,你編得不錯,融入的咱們傳統戲曲毯子功元素,西式舞蹈融入中式元素,很有創意、夠精彩。”藝協領導側首對身邊的時微讚揚。
時微,“姑娘叫江胭,是舞團最勤奮刻苦的一個……”
後一排,蘇暖暖聽到她們的對話,唇角鼻尖輕輕哼了一聲。
臺上,江胭又一個翻身,準備最後一個收勢動作。
單足落地的瞬間,舞臺木地板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江胭腳下一滑,白色身影重重摔倒在地板上。
腳踝處傳來尖銳的刺痛,她疼得倒抽一口氣。
“江胭!”
幕後的姑娘們大喊,朝著舞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