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垂下頭,語氣沉了幾分,“季總,這些……我不會。”
季硯深彈了彈菸灰,似笑非笑,“怎麼,以為我是讓你去殺人越貨?”
周奕抬起下頜,“還請您指教!”
季硯深只吐出一句:“拿捏人性的弱點。”
剩下的,讓周奕自己去揣摩。
……
臥室,時微收到何蔓發來的影片。
影片裡,季硯深從一間病房走出,身後跟著助理周奕和兩名黑衣保鏢。
“微微,我確定了,病房裡住的確實是蘇暖暖,他們具體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我找人偷拍的。”
時微心下一沉。
如果季硯深和蘇暖暖清白,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蘇暖暖的病房?
“蔓,霍家的人呢?他們不在嗎?”她現在真不知道該相信蘇暖暖還是季硯深。
何蔓,“蘇暖暖現在正在做清宮手術,霍家人都不在,霍祁父母、霍家老太爺已經責令霍祁跟蘇暖暖斷乾淨。”
時微腦子亂糟糟的,穿衣鏡映出她一張蒼白憔悴的臉,雙眼下透出淡淡的暗青色。
“懷疑他,會有負罪感,他表面對我好得沒話說,尤其我這身心都有缺陷的,他從沒嫌棄過我……相信他,心裡又總膈應得難受,像有根刺卡著。”
“蔓,我當初為什麼要心軟……嫁給他?”
如果沒結婚,就不會有這些煩惱。
不到一年前,季硯深千里迢迢從江城飛到巴黎向她求婚,藍色煙花盛開在埃菲爾鐵塔下,他深情款款,單膝跪地。
她再次狠心拒絕了他。
第二天,她趕航班去倫敦演出,提前聯絡好的出租司機臨時有事退單,季硯深纏著要送她。
半路,發生車禍,他不要命地解開安全帶,撲向她。
他躺在ICU半個月,依然沒有甦醒的跡象,她面對醫院白牆一遍又一遍地祈禱,祈禱他醒來,醒來她就嫁。
他當真醒了。
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向她求婚。
她當真嫁了。
電話那頭的何蔓只能對她說:“微微,來什麼就面對什麼吧,勇敢點!不後悔過去,不焦慮未來。”
時微現在也只能這樣。
當晚,季硯深沒回家。
時微知道,他在跟她置氣。
第二天,她在舞團上班的時候,接到蘇暖暖打來的電話。
“時老師,我就在舞團斜對面的藍岸咖啡廳,我這裡有你老公的一些私密照,我等你半小時,過時不候。”
蘇暖暖一副趾高氣揚的口吻,說完就結束通話。
一石激起千層浪。
時微內心再度陷入天人交戰的兩難境地。
去,還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