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季大夫人腳步一頓,轉動一雙丹鳳眼。
漸漸明白,他這是在威懾自己!
季硯霖上次奪權失敗後,被季硯深調去非洲負責季氏在那邊的基建專案。
那種落後又混亂的地方,想要季硯霖的人命,是分分鐘的事!季大夫人越想越怕,連忙轉身。
“硯深,我去車裡拿個東西,不是要出去,今個兒是你媽媽的生日,我哪能缺席呢!”
季硯深掃她一眼,轉身走向主宅,每一步都踏著上位者的傲慢。
時微只看出季硯深是在用季硯霖拿捏季大夫人,但沒往黑暗的方面想。
……
中午的家宴後,時微趁季硯深還在應酬,悄悄上了二樓,聯絡何蔓。
彼時,何蔓正帶著珠寶公司的人在她家裡拿珠寶,別墅所有監控都關了。
珠寶全部裝箱後,何蔓連著發來數張照片,問她:富婆,你仔細核對核對,這些都對嗎?
時微點開一張張照片,仔細檢查。
季硯深不知什麼時候上樓來的,突然從沙發後擁著她,“老婆,你在看什麼?”
時微一僵。
男人一身酒氣,潮紅髮熱的臉頰貼著她的,“這不是你的珠寶麼,這枚帝王綠胸針是今年情人節我送你的。”
“是啊,我閒著沒事,翻手機相簿呢。”她鎮定撒謊,眼角的餘光瞥見樓下的一道熟悉身影。
是葉嬋,身邊伴著一位帥哥。
聽說是她最近的相親物件。
季硯深蹭了蹭她臉頰,語氣透著微醺後的慵懶,“我看看,你相簿裡有沒有我的照片?”
“咦,葉嬋和那位邵公子真的交往了嗎?看起來挺親密的呀……”時微故意轉移他的注意力。
季硯深明顯一愣,順著她的視線朝落地窗下方看去。
葉嬋今天穿著一條真絲旗袍,勾勒出曼妙的曲線,那個邵凡的手正貼在她後腰處,似乎正緩緩下移。
男人喉結滾了滾,直起身,“老婆,關我什麼事……我去趟洗手間。”
時微“嗯”了一聲,轉首看著他的背影,扯了扯嘴角。
蔥白手指緊緊捏著手機,透明指甲下白紅分層異常明顯。
隔了一會兒,她眼睜睜地看著樓下的葉嬋接了個電話,丟下邵凡走開了……
時微心尖還是止不住地顫了顫,只是,已經分不清是氣還是痛。
這個下午,在她用葉嬋勾走季硯深後,她順利地賣掉了那些珠寶,為離開他做準備。
她不知道季硯深和葉嬋躲在哪廝混了,直到暮色四合,也不見他身影。
晚上,院子裡放煙花慶祝。
她被周瓊芝叫到餐廳,同她一起吃長壽麵。
“時微,硯深帶你去瑞士滑雪,說明了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他小時候的願望就是他爸能帶他去滑雪,可那短命鬼眼裡只有在外面的私生子,從不肯帶他出去玩。”
“可憐我硯深,一輩子註定夙願難了……”周瓊芝啞了聲。
時微握緊了筷子,神情漠然,等著婆婆的下文。
周瓊芝擦了擦眼淚,看著對面的她,“時微,我過去對你是有成見,如今想開了,放下了,只求你跟硯深添個孩子,讓他有個後,回頭我到下面,看見他那短命的爹,也好抬起頭來。”
果然,她還是繞到生孩子上來了,時微皮笑肉沒笑,“媽,您的意思,要我做試管?”
周瓊芝笑容和藹,睨著她面前的碗,“試管太麻煩了,也遭罪,媽給你們想了個好主意。”
時微不解,此刻,也明顯感到喉嚨發乾,臉頰發燙,她扶著桌子要站起,卻軟綿綿地跌回去。
周瓊芝藉著燈光打量她潮紅的小臉,目露喜色,而後對保姆吩咐,“藥效起了,許媽,快扶少奶奶上樓休息。”
時微意識到不對,“什、什麼藥?”
“你給我下了什麼藥?”她追問,連握緊雙拳的氣力都沒有。
兩眼發黑,意識逐漸變得模糊。
周瓊芝沒說話,看著時微被許媽和另一個女傭從椅子上架起,她拿手機給季硯深打電話。
什麼心理障礙,排斥親密接觸,就是老尼姑,吃了藥,也會如狼似虎坐地吸土!
今晚,她要幫他們夫妻二人圓房!
季公館,西南角洋樓。
急促的手機震動聲,打斷閣樓沙發裡男女糾纏的身影。
季硯深無情地推開懷裡的女人,拿起手機,走到視窗,清了清混沌的喉嚨,“媽。”
周瓊芝,“硯深,你快回來,微微她,她不好了!”
季硯深臉色驟然一沉,“她怎麼了?!”
葉嬋聽著他焦急的聲音,抓緊了沙發扶手。
只見他撿起地上的白襯衫,罩上爬滿紅色抓痕的脊背,頎長挺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門口。
十分鐘後,季硯深回到主宅。
剛上二樓,遇見周瓊芝,“媽,微微身體不舒服嗎?叫醫生了?”
周瓊芝見他回來,喜上眉梢,“硯深,微微需要的是你,趕快進去吧,別讓她苦等了,今天剛好是個好日子。”
季硯深擰眉,一時沒明白她的意思,大步走向最東首的臥房,推門而入。
剛進去,就聽見一聲聲細碎曖昧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