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你爸一樣,根本不愛你!”母親的話,猶在耳畔。
季硯深摔倒在那,昂貴的襯衫沾上灰塵,頭髮凌亂,神情痛苦扭曲,手指無力地掙扎著,一雙黑眸閃爍著破碎的光。
時微冷漠地俯視著他。
室內安靜得只有它粗重的喘息和咳嗽聲。
此刻,他最不堪、最虛弱的樣子暴露在她冷漠的目光下。
不知過去了多久,時微拿起手機,撥著號。
季硯深眼眸彷彿燃起兩簇火焰。
“喂,110嗎?你好,這裡有人半夜私闖民宅,請你們馬上過來把人帶走,地址是靜安路96號23弄22單元。”時微冷漠地報警。
季硯深眼眸灰敗,胸口起起伏伏。
時微結束通話電話,沒看他一眼,走去衣櫃邊,拿一件睡袍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只是,剛轉身。
季硯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她跟前,男人虎口握住了她的脖子,冷白病態的俊臉,眼神陰戾,“時微,你真是好樣的!”
他語氣森冷,呼吸更急促,彷彿強弩之末。
若不是靠掐著她的脖子支撐,早倒了下去。
“不管時嶼的死活了,是麼?”
時微無所畏懼。
在季硯深看來,她是有恃無恐。
他冷笑,“你以為,顧南淮真能讓婁輝反水?”
婁輝是個慈父,重病的女兒還等著救命,不可能不顧女兒的死活,背叛他。
時微依舊冷漠。
對待季硯深這樣的控制狂,冷漠、無視就是對他最好的回應。
季硯深虎口的力道稍稍用力,見時微皺眉,又收了點兒力,“籠子裡的金絲雀,敢騎在我頭上了,真以為就要攀上新的高枝了?”
時微心頭一刺。
面上依然毫無波瀾。
季硯深以為她是預設,眼神剜著她,下頜緊了緊,冷笑,“時微,你就是死,都是我的鬼。”
時微盯著他,脫口而出,“明天上午十點,民政局不見不散,你如果不到場,我立刻曝光那條影片。”
言下之意,明天他們必定離婚!
去他的,死是他的鬼!
季硯深鬆開她的脖子,輕輕拍拍她的臉頰,譏笑,“對顧南淮這麼有信心?”
這時,樓下響起警車鳴笛聲,藍紅的光透過窗戶,閃爍進來。
季硯深轉身,腳步虛浮地走了。
警察剛到樓道,被他的保鏢攔著。
緊接著,看見季硯深這個大佬級的人物從樓梯上下來,個個目露詫異。
到了跟前,季硯深下頜微揚,衝保鏢示意發煙,他淡笑解釋:“老婆鬧脾氣,搬出來住,我半夜過來哄,都是誤會。”
民警們也認出從門裡出來的時微,一下了然。
時微進屋,用力關上門反鎖,將所有的窗戶全都從裡面鎖上。
季硯深和民警們很快走了。
後半夜,時微抱著手機,失眠到天亮。
季硯深那麼自信婁輝不會反水……
早上八點半,顧南淮終於打來了電話,讓她準時到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