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暗暗咬了咬牙,“老闆,我明白了。”
季硯深單手扶額,一副無奈的口吻,“非要逼我。”
“記住,嚇唬嚇唬那姑娘,不必太過分。”
……
唐銘焦頭爛額之際,收到季硯深“指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他不敢遲疑,帶著唐嘉參加今晚的商界飯局,也只以為季硯深是給了他一條生路。
就在他被灌了一肚子的烈酒,去洗手間之際。
他嬌生慣養大的寶貝女兒正在那個包廂裡,被幾個老男人灌酒。
他們眼神黏膩,言語下流,手更是不老實地朝唐嘉腰肢摸去。
唐嘉瞬間炸了,從小到大,她哪裡受過這樣的侮辱?
恐懼被滔天的怒火淹沒。
她猛地揮臂,“啪——!”一聲脆響,狠狠扇在那張油膩的臉上!
力道之大,震得她手心發麻。
其他人一震。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被打的老總瞬間暴怒,麵皮漲成豬肝色,哪裡還管什麼風度?
在極度的羞憤與酒精刺激下,他惡狠狠地反手一推!
“啊!”唐嘉猝不及防,纖細的身體踉蹌著向後倒去,額頭重重磕在身後堅硬冰冷的桌角上。
尖銳的疼痛炸開,殷紅的血珠瞬間湧出,順著她光潔的額頭蜿蜒滾落,滴落在純白的禮服裙襬上,暈開刺目的紅。
唐銘回來的時候,聽到的就是裡面女孩的抽泣與男人的怒吼,他心急如焚,怎麼也轉不開門把。
……
時嶼在面見資方大佬的時候,收到唐嘉發來的求救資訊。
他在醫院找到了她。
病床上,唐嘉臉色蒼白,額頭裹著厚厚紗布,伴隨著輕微腦震盪,身上還穿著被撕壞的禮裙。
看見時嶼,她蒼白的小臉瞬間流下兩行清淚,“老公……我,我疼……”
聽著她虛弱的哭訴,時嶼的理智瞬間崩斷。
唐銘蹲在牆角,痛哭流涕,“一定是季硯深報復我們,一定是他安排的!”
聞聲,時嶼雙眼瞬間變得猩紅。
他抓起床頭櫃上的水果刀,衝出了病房。
唐嘉的呼喊也拉不回他。
唐銘嚇得連忙追去,想告訴他,唐嘉沒有真的被那幾個男人欺負到,卻被外面兩個陌生男人攔著。
……
時嶼一腳踢開季硯深病房的門。
一眼看見坐在落地窗邊沙發裡,矜貴優雅,翻著報紙的男人。
季硯深看見他怒氣衝衝的樣子,唇角微勾,“時嶼,怎麼了?”
明知故問!
時嶼到他跟前,匕首刀尖直抵他眉心,咬牙切齒,“季硯深,你個、畜生!”
季硯深對上他眼裡濃烈的恨與怨,恍惚間,想起他以前滿眼崇拜,以及飯局上幫他代酒的樣子。
喉結一滾。
他冷白長指抵著刀鋒,輕輕地挪開,唇角微微揚,“時嶼,你不會傷我的。”
“我也是被你姐逼的,不過是想她回頭——”
話音還沒落下,他渾身僵住,緩緩低下頭,眼睜睜地看著白刀子刺進了深藍睡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