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子,那是獨孤家的嫡子,如此會不會……”
李義府有些擔心。
溫禾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他沒有去招惹關隴的人,也希望他們別來惹事。
要不然他還真就送李世民一個殺手鐧,讓關隴的人變成一頭頭待宰的肥豬。
不久後。
兩儀殿內。
“獨孤諶和溫禾起了衝突?”
當收到訊息後,李世民不由大吃一驚。
他這才想著藉著溫禾的東西去對付關隴,獨孤諶便出來招惹溫禾。
這事未免有些太巧了。
他眯著眼睛,掃視著大殿內的內侍和宮女。
高月見狀,心中頓時一冷。
他知道,這一定是皇帝陛下懷疑有人傳訊息出去。
“查!”
隨著他一聲令下,高月戰戰兢兢的躬身。
不久後,黃春便帶著百騎來了,將在場的宮女和內侍都帶了下去。
“獨孤諶如何?”
李世民也沒心思再看札子,揉著額頭問了一句。
高月躬身道:“獨孤小郎君和應國公的兩位小郎君只是被打的鼻青臉腫,玄甲衛的人不敢下重手,所以只是看起來嚴重一些。”
“也就是那豎子識大體,要是朕!”
李世民打手拍著桌案,目光兇光。
長安城內竟然敢縱馬,當街還對朝中的官員頤指氣使。
這些關隴的紈絝,越來越放肆了!
“派人去在長安的各家,告訴他們,明日朕要在兩儀殿見他們,另外去告訴獨孤遵,朕許他不出仕,但並非縱容他!”
長安城。
獨孤氏的府邸內。
一聲哀嚎響徹前堂。
獨孤諶是被人抬回來的,一張原本還算是俊俏的臉,如今已經腫的和豬頭一樣了。
“阿耶,那個溫禾那個田舍兒,他,他竟然敢對我動手,阿耶……”
獨孤諶哭喊著告狀,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只聽“啪”的一聲,一個巴掌便落在了他的臉上。
“還不是你這逆子故意去挑釁,老夫不過是誇了那溫禾兩句,你便故意堵在街上,你以為老夫不知!”
獨孤遵盛怒不已,抬起手又要打,一旁的一個美婦人心疼的連忙攔住了他:“阿郎,諶兒年幼不懂事,他如今已經受傷了,不可再打了。”
“阿耶,那溫禾算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一個田舍兒,若非你不讓我出仕,我又怎會比他差!”
獨孤諶不服的反駁道。
“他不就作了一首破詩嘛,咱家那些寄居的文人,哪一個不比他強,要不然他依靠皇帝,哪輪得到他在這耀武揚威!”
今天的事,確實是獨孤諶故意的。
早在溫禾進宮的時候,他便知道了,所以才故意在那裡等他。
至於他仇恨溫禾,是因為他父親獨孤遵幾日前,拿著溫禾作的“胡無人”訓斥他每日只會胡混。
所以他心裡才不服,讓人去調查了溫禾的背景。
得知他不過是個農家兒出身,獨孤諶更氣不過了。
這個時候,武家的那兩個又在身旁攛掇他,這才有了今日之事。
“放肆,你以為你能做官,那溫禾小小年紀便成作中山王之師,你算什麼東西!”
獨孤遵見他頂嘴,頓時大怒,推開了妻子。
獨孤諶心中不甘的怒吼著。
明明他捱了打,回來自家阿耶不為自己做主也就罷了,竟然還打自己。
“我就是不服,明明是你不願意做官,不讓我出仕,我不去胡混,那還能做什麼,一個溫禾還不如咱家一個僕役,即便打殺了難道皇帝還敢對我如何!”
“你這個逆子!”
獨孤遵指著他,氣的渾身發顫。
但對於獨孤諶的話,他卻無言以對。
當初從晉陽起兵,他便隸屬於當時的李世民麾下。
可入住長安後,他赫然感覺到,那個時候的太子和秦王之間必有爭鬥。
論關係,他是李世民和李建成的表兄。
所以他不願意捲入其中,便不願出仕。
他乃是獨孤家的嫡長,即便不做官,可他在長安城,即便是長孫無忌、房玄齡這些人也得敬他三分。
這和做官有何區別。
只是沒想到這逆子竟然以此為藉口,自甘墮落。
他不是氣獨孤諶去招惹溫禾,一個區區開國縣子還不至於讓他忌憚。
他擔心的是李世民的態度。
以及之前,李世民特意傳到各家的訊息。
就在這時!
獨孤遵忽然聽到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只見一個僕役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
“阿郎,宮裡來人了。”
獨孤遵一怔,他沒想到,皇帝竟然如此急切。
與此同時。
溫禾府邸外頭。
同樣鼻青臉腫的武家兄弟,跪在了大門前。
正堂內。
武士彠滿臉堆笑著正和溫禾賠罪。
“這兩個逆子第一次來長安,實在不懂規矩,竟然和那獨孤家的胡鬧,居然惹惱了縣子你,實在可恨。”
武家兄弟被打後,立刻就回家告狀了。
他們本以為武士彠會大怒,來對門找溫禾算賬。
結果沒想到,怒是怒了,可卻是把他們兩個押到了高陽子府門口。
溫禾露出一抹淺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見他不語,武士彠有些難堪。
他堂堂國公,來和一個縣子賠罪,這傳出去定然被人笑話。
即便你溫禾是陛下面前的紅人,但也太慢待老夫了!武士彠不禁惱怒,他正想著起身就這麼走。
可突然看到門外跑來一個小女孩。
正是他的女兒武二孃。
武士彠還以為她是來找自己的,誰知她直接繞過了前者,來到溫禾面前,輕輕的拽了一下他的袖子,柔聲道:“那個,溫縣子,宮裡來人傳旨了,你,你能不能不要告阿耶的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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