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真澄的第一個想法,居然是她的腰好細。“唔~”
海月咬著下唇,壓低視線,從唇瓣之間流洩出細細的呻吟。
“等一下!別發出這麼容易讓人誤會的聲音啊。”
真澄急忙鬆開雙手,警惕地掃了一眼周遭,確保沒人會把他當成猥褻女生的變態後,稍微鬆了口氣,重新把左手伸進口袋。
羽川海月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表情變化,她用不易察覺的弧度微蹙眉心,偏了偏頭,低聲呢喃道:“癢。”
“好好好,我知道了,很快就好。”
居然還是怕癢的體質,更麻煩了。
真澄傷腦筋地嘆了口氣,終於從口袋裡將迭放整齊的手帕拽了出來。
是條繪著動畫角色的手帕,記得是四月份麻美抽一番賞時,抽中了好幾條重複的d賞手帕,除自己留了一條外,其他都送給繁星的各位了,這條應該是神代的。
他握緊手帕,一邊輕柔地擦拭少女濡溼的髮絲,一邊問道:“剛才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突然跑開?”
“……我……逃跑了……”
羽川海月發出來的聲音十分無助,孱弱的呢喃幾不可聞。
“這我知道。”真澄淺淺點頭:“幸虧沒跑遠,不然我都不知道去哪裡找你。”
“……從舞臺上……逃跑了……”
聽她細如蚊蚋地說完這句話,真澄這才意識到,海月口中的「逃跑」,和自己理解的並不是同一件事。
他手上擦拭頭髮的動作不停,思緒在腦海裡飛快轉了一圈後,脫口而出問道:“你以前也在livehouse上表演過?”,同時小心翼翼地窺探她的臉色。
“嗯。”少女以極輕的幅度微微頷首:“……和梢一起……”
“……但是……我卻逃跑了……”
羽川海月眸底一黯,急促地吸氣,像是吐露梗在胸口已久的話語般說道:“明明我……只有歌聲了……”
“跟別人不一樣……我只剩下這個了……”
“……可我卻把它搞砸了……”
“我是個膽小鬼……很噁心……”
海月斷斷續續地娓娓道來後,旋即輕輕闔上眼皮,唇角似乎因為痛苦而扭曲。
真澄理解原委似的嘆息。
儘管不瞭解具體情況,但大致猜得出來,是因為看到久遠未來剛才在舞臺上的表現,觸景生情導致的。
莫非也是因為這件事,所以才離家出走的嗎?
“你先走吧……”海月虛弱地呢喃。
“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真澄什麼也沒說,眯細了眼眸聽她繼續說道。
“我記得路……會自己回店裡……”
最後這句話輕盈得像抹飄浮的煙,彷彿隨時會被雨水輕易澆滅。
真澄搖搖頭,如果是以前的他,這個時候一定會自覺離開,留給她一個人獨處的空間安慰自己。
可是,「一個人獨處,同樣會感到不安。」記得曾有人這樣對他說過。
於是他乾脆什麼也不說,只是從海月手裡接過傘,靜默地站在一旁為她撐傘。
雨聲和令人心悸的沉默,讓時間變得似乎很漫長。
真澄靜靜端詳著面前的少女。
即便被雨水濡溼,她的臉蛋還是一樣漂亮。眼神失措,面無表情的神態就像是一尊沒有自我意志的美麗人偶。
水母。
他再次想到那種海洋生物。
被雨淋溼,略微仰起臉頰的少女,整個人散發著無色透明的悲傷氣場。
就像是一隻不會游泳的海月水母。
為了不沉到水底溺亡,而努力地跟著水流,但終究沒有游到水面的力量。所以散發著虛弱的氣息。
真澄再次悄然嘆息,兩個人無言地靜立傘下,周圍是初夏梅雨時節沉悶的空氣。
冷不丁地,手機傳來line資訊的提示音。
真澄回神,滑開螢幕,是麻美髮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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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上架,存稿告急,我看看能不能再碼出來一章,但因為我習慣讓自己對文章產生陌生感後再精修一遍,所以大機率會和明天的更新一起,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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