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在知青點門口曬被子。
這裡的天氣乾燥,來到這裡以後就沒見過下雨,唯一的好處就是每天晚上都能睡到軟乎乎的被褥。
她將碎花被子搭在晾衣繩上,用力地拍了幾下,讓被子裡的棉花更加彭鬆,受太陽光照得更均勻些。
正拍著,隔壁男知青點忽然傳來吱呀開門聲。
阮玉動作一頓,眉頭警惕地皺了起來。
她記得趙志剛和葉明培訓時間是半個月,這才過去一個星期,他們不可能回來。
想著,阮玉人已經緩步朝著男知青點的方向走去,順手將豎在牆上的棍子拿在了手裡,渾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阮玉聽說過很多下鄉知青遇到的事情,很多女知青之所以會留在下鄉地點,都是被本地人強迫後沒有辦法才留下來。
雖然大荒地農場現在留下來的基本都是老人,但也不排斥會有喪良心的摸過來做壞事。
心裡面警惕著,阮玉人已經走到了男知青住處附近,就看到男知青的房門大開著,屋子裡傳出一陣響聲。
阮玉不敢貿然行動,正在腦中迅速地過著行動計劃時,屋子裡就傳出往外走的腳步聲。
那腳步跨度很大,還沒等到阮玉反應,就看到江野的身影從裡面出來。
她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江野的目光落在阮玉高高舉起的木棍上,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弧度。
“怎麼?這是要報仇?”
阮玉尷尬地將棍子放了下來,輕咳一聲:“誤會,江副團怎麼會來男知青點?您不是農場的原住民嗎?”
“是,所以我愛住哪住哪,因為整個農場都是我家。”
江野的語氣十分無賴。
阮玉想著以後江野都要住在這裡,不禁頭皮一陣發麻。
江野大概是阮玉上一輩子和這一輩子,遇到的最難纏的男人,他從未對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但他那張嘴卻是真的毒。
只是毒,阮玉可以當做沒有聽見,但他偏偏偶爾又流露出一絲曖昧,在耍流氓和正常之間來回橫跳,讓阮玉很是抓狂。
阮玉想,如果方慧是真的跟江野在一起該多好,保準能痛苦一生,省得她費心報仇。
“嗯,那江副團長你先忙。”
“阮知青,你叫我什麼?”
阮玉想走,但一雙手卻攔在了她的面前,回頭就對上江野無賴的笑容。
她頭皮又是一陣發麻,想要直接走,但江野高大的身體十分靈活,她走哪江野便攔住哪裡,半分沒有要放過阮玉的意思。
阮玉被逼得有些著急,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
“江野哥哥!”
“誒。”
江野很不要臉地應了聲,同時收回了攔住阮玉的手。
阮玉抿了抿唇,一轉身,就對上梅亞琴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