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還貼心地在稿紙上補充了一些想象的插畫。
而隨著筆記本的越寫越滿,兩人的這段神奇旅程也到了分別的時候。
最後小男孩表達了對小女孩的羨慕之情,“真羨慕你們那個時候,有那麼有意思的東西。”
小女孩捕捉到了小男孩的落寞,安慰道,“正是因為你們的努力,才讓我們享受到了這些便捷,讓這個世界變得多姿多彩。”
這句話讓小男孩重拾信心,兩人還約定好要在2028年某個地方相見。
文雪喃喃自語道:“他真是個天才。”
等到晚上,文清華說道:“姐,你看完了別急著拿去出版社,給我也看一遍,我還要幫著給他改改。”
文雪無語道:“零星的幾個錯別字哪還需要你來改,後面的內容質量很高,你別把一塊美玉給雕琢壞了。”
這本《筆記本里的時光友伴》,除了前期有幾個無傷大雅的錯別字,以及個別用詞的存疑以外,這次帶來的內容幾乎沒有什麼可挑剔的地方,她甚至覺得林淵之前就是故意加上了幾個錯別字,好讓文清華不那麼受挫。
三審流程歷經兩個月終於走完,文雪那位在出版社任職的編輯朋友特意囑託,要當面與林淵聊聊。
三人在老城區的茶館見面,編輯逐頁翻著批註,和林淵溝通著修改意見,又好奇詢問他準備用哪個筆名。
林淵仔細想了想,還是選擇用“臨淵羨魚”這個筆名。
當然,這也和書中的男女主角名字有很大關係。
編輯接下來又和林淵敲定了千字七元的基本稿酬,這算是一個非常高的數字了。
林淵這本小說足足有二十萬字出頭,意味著到手至少就有一千四的稿酬。
在那個工人月工資不過三四十元的年代,這樣的報酬稱得上豐厚。
只是款項需等書籍正式出版後,才能一次性結清。
出版社打的算盤很清楚:一來看好林淵“天才少年作家”的噱頭,二來瞅準了兒童讀物市場的潛力。
現在國家愈發重視兒童教育,書店裡兒童書籍的專櫃日漸充實,正是搶佔先機的好時候。
吳秀蘭倒是不清楚自家兒子這段時間在忙碌些什麼,在她看來,只要學習成績沒有落後,想做什麼便隨他去了。
申請書號、排版印刷、裝訂成冊,接下來還需要兩個多月的漫長等待。
就這樣,林淵倒是先迎來了小學的期末考試。
他的成績一如既往地優異,同時他也成為了附近一片家長嘴裡‘別人家的孩子’,沒少誇吳秀蘭生了個好兒子。
這個時候是沒有小升初的說法的,即使像林淵這樣成績優異的學生,只需要按照學區劃分,便能順理成章地在家附近的初中就讀。
炎炎夏日,午後。
蟬鳴聲叫個不停。
林淵和喬三麗各自戴著一頂帽子準備出門。
太陽這麼毒,他可不想把喬三麗曬成一個黑妞。
還是白淨的模樣可愛。
想到這裡,他倒是沒忍住輕輕捏了捏三麗的臉蛋。
喬三麗有些疑惑,細長眼睛吧嗒吧嗒地眨著,彷彿在訴說著不解。
巧的是,這時喬四美正好來到林淵家,來找喬三麗玩耍。
雖說林喬兩家因為雞胗的事生了嫌隙,不過小輩之間倒是沒什麼,畢竟喬三麗總不能不和親兄妹來往。
林淵也不會把氣撒在喬家的孩子身上。
喬祖望就是個無賴性子,工作偷奸耍滑,生活不負責任,和這種人一般計較還真犯不上,除非他真的給臉不要臉,那林淵自然也不會再慣著。
至於喬一成,林淵已經決定罰他沒有初戀和老婆了。
當然,真要說起的話,他還沒有了一個妹妹。
喬四美問道:“你們要出去啊?”
喬三麗點點頭:“是啊。”
喬四美拉了拉林淵的衣角:“林哥哥,我和你們一起出去玩吧。”
喬三麗自從去到林家後,生活條件比以前好多了,喬四美每次來林家找她玩時,總能吃到一些喬三麗保留下來的零食。
三麗說了,這些都是林哥哥出去玩時給她買的,她當然也想著,跟林淵一起出去玩,說不定自己也能收穫一些。
喬三麗有些擔憂:“大哥能同意嗎?”
喬四美不以為然道:“大哥又不知道。”
林淵也沒有拒絕喬四美這丫頭的加入。
他一個人,照看好兩個小姑娘,也不是什麼難事。
喬四美今年五歲了,比喬三麗小兩歲,性子卻要比喬三麗要活潑任性多了。
林淵帶著喬三麗和喬四美去到城郊外,穿過一片鬱鬱蔥蔥的竹林,眼前豁然出現一條溪流。
這裡,水色清透見底,圓潤的鵝卵石鋪就溪床,像是鋪了一層細碎的珍珠。
溪水不深,堪堪只到成年人膝蓋的一半,流速舒緩,溫柔地像是母親的手。
姐妹倆興奮地脫掉鞋襪,白嫩的腳丫剛浸入水中,溪水的清涼就立刻從腳趾縫竄上來。
兩人在水中追逐嬉戲,時而彎腰試圖捕捉穿梭的小魚小蝦,濺起一陣陣水花。
林淵則在一旁的樹林中尋得一根堅硬的竹子,利落地將其削尖,他準備叉魚玩玩,畢竟現在這時候,能供他娛樂的專案太少了。
他目光專注地盯著水中游動的魚兒,看準魚身下方的位置,竹矛精準地叉住一條肥美的鯽魚,惹得兩個小丫頭連連歡呼。
不遠處,一位正在溪邊乘涼的中年男子也被吸引,目光緊緊盯著林淵的動作。
這可不是一門簡單的手藝。
不僅對精準度要求極高,對手腕的力量同樣也是如此。
見他又接連叉到幾條魚,中年男子忍不住走過來,摘下草帽扇著風,讚歎道:“小傢伙,你這叉魚的本事可真了不得!”
林淵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多做理睬。
中年男子不免有些受挫,自己帶出過那麼多優秀人才,多少人擠破頭想讓他指點,居然就這麼被無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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