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微微搖頭:“我不信,除非你現在把他叫過來,讓他替你買這單。”
蔣南孫有些不悅:“我現在有錢,幹嘛要讓他來付。”
林淵忽然傾身,氣息輕輕掃過她耳畔:“你不是說他願意嗎?”
蔣南孫猛地側頭躲開,耳尖卻不受控制地發燙。
林淵看著她泛紅的耳根,慢悠悠補了句:“還是說,你心裡其實早就有答案了?”
“我是覺得沒必要。”
蔣南孫聲音清冷,眉眼間泛起慣有的矜貴和驕傲,她不屑用這樣的手段去試探章安仁的真心。
“真沒意思。”林淵輕嘆一聲,擺出一副看好戲落空的模樣,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心裡清楚,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就已足夠,哪怕蔣公主此刻再自信,心中難免也會琢磨,章安仁是不是真的會願意為自己付出。
蔣南孫抿著唇,語氣裡帶了點委屈和不滿:“你跟我爸一樣,都對章安仁有成見。”
林淵卻是淡淡道:“我對章安仁沒成見,甚至很欣賞他這種人。他太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並且願意為了目標忍受許多常人不能忍受的東西。吃飯遇到個領導都會去巴結幾句,只為換來領導的親近感和好印象,換作是我,我自問是做不到的。”
章安仁是一個唾面自乾、極度隱忍的人,哪怕面對羞辱,也能壓下火氣,甚至面帶笑容地回應對方。
就像歌詞裡唱的那樣,別人朝我扔泥巴,我拿泥巴種荷花。
蔣南孫緊抿嘴唇,臉頰微微繃緊,為情郎辯解道:“章安仁是心思細膩,不想和人置氣。而且我也不覺得,人和人之間,全是價值和算計,也有真心。”
林淵看著她一臉認真的模樣,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
蔣南孫立刻瞪他:“你笑什麼?”
林淵笑意未減,目光落在她緊繃的側臉,輕聲道:“沒什麼,就是覺得你這樣……怪可愛的。”
蔣南孫的臉“唰”地紅了,瞬間繃得更緊,連耳根都染上了一層薄紅。
這人怎麼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自己還為章安仁想了許多說辭,結果都沒有用武之地。
朱鎖鎖回到座位,見氣氛有些微妙,眨了眨眼看向林淵:“怎麼了?”
林淵朝蔣南孫那邊偏了偏下巴,笑著說:“她對我剛說的話有意見。”
朱鎖鎖立刻搖了搖蔣南孫的胳膊,聲音輕快:“林淵說什麼了呀?”
蔣南孫臉上的氣早就消了大半,撇撇嘴道:“他非讓我叫章安仁過來買單。”
朱鎖鎖不以為意,“叫就叫唄,這怎麼了?”
“他說章安仁不捨得買單。”蔣南孫補充道,語氣裡還帶著點不服氣。
“南孫,我可沒說這麼絕對。”林淵解釋道,“作為一個投資人,我習慣性會去分析身邊各種各樣的事情,這已經成為了我的肌肉記憶。我只是覺得,以你這樣的消費水平,章安仁未必會捨得次次都為你買單。”
“林淵就是猜測嘛。”朱鎖鎖打著圓場,拍了拍蔣南孫的手背,“他也是關心你,為你好。你忘了我們今天來是幹什麼的啦。”
蔣南孫微蹙的眉頭這才慢慢舒展開。
林淵端起杯子喝了口飲料,放下時說:“我吃飽了,該回去了。”
剛剛他被朱鎖鎖撩撥出了火氣,正準備回去將怒火傾瀉在她身上呢。
朱鎖鎖還當是林淵生氣,立刻挪到他身邊坐下,胳膊輕輕撞了撞他:“再吃會兒嘛,菜還剩不少呢。”
說著又轉頭看向蔣南孫,“南孫,你說是不是?”
蔣南孫點點頭。
三人又慢悠悠吃了會兒,飯後一同走出餐廳。
朱鎖鎖拉住蔣南孫,不遺餘力地為林淵送著助攻:“南孫,我們一起坐林淵的車吧,反正順路。”
兩姐妹自然地擠在後座,你一言我一語地陪林淵說著話。
到了蔣南孫家門口,蔣南孫正準備下車,林淵忽然開口:“明天你是不是就要去松江的精品酒店實習?”
蔣南孫點點頭:“是啊。”
“我明天也要去那邊,到時候來接你。”
蔣南孫下意識地問道:“你去做什麼?”
林淵賣了個關子,不願多說:“當然是有事,明天你就知道了。”
蔣南孫沒再多問,推門下了車,林淵繼續發動車子,往朱鎖鎖家的方向開去。
“南孫以後肯定會受不了她爸的嘮叨,選擇搬出來住,你到時讓南孫來你這邊住,你們倆也能有個照應。”
朱鎖鎖恍然:“難怪你當初給我租一間這麼大的房子。”
“如果我說我當時沒想這麼多,只是想給你住得寬敞些,你信嗎?”
朱鎖鎖笑著點頭:“我信!”
林淵沉聲說道:“如果南孫搬過去和章安仁住到一起,以她的性子,就算發現章安仁有欺騙她的地方,她也會因為那點驕傲硬抗著,不願意第一時間承認自己選錯了人。”
“雖然知道你對南孫有意思,可這確實是為南孫好。”朱鎖鎖立刻應下,“這事包在我身上,她肯定會願意的。”
“看來今晚不得不好好獎勵你了。”
回到朱鎖鎖家,朱鎖鎖抬腿彎腰,欲要脫下高跟,林淵伸手攔住了她。
“高跟鞋別脫,過會還有用。”
林淵攬著朱鎖鎖走到客廳沙發旁,讓她在懷中坐下,美美地把玩著,朱鎖鎖輕軟的聲音響起。
“唔,輕點。”
林淵打趣道:“那你來服侍我。”
朱鎖鎖懂事地湊到林淵身前。
林淵忍不住閉上眼睛,隨後又想起了莉莉安,拿出手機給她發了條資訊。
“今晚要是覺得孤單,可以再來找我,但我不一定還會像昨天那樣剋制。”
莉莉安收到簡訊,想起昨晚躺在林淵懷裡,蜷縮的身子不停抽搐顫抖,手指在她身前重重拂過,她就忍不住臉頰發燙,暗自懊惱當時的失態。
自己怎麼會被林淵當成玩具一般把玩。
她連忙回覆道:“我不是覺得孤單才找你的!”
林淵很快回過來:“對對對,你是害怕。那你今晚還怕嗎?”
莉莉安能感覺出林淵字裡行間的調侃意味,羞得耳根都紅了,咬著唇刪刪改改,最後回道:“我現在好多了,當然不怕了。”
“明天來松江酒店,我配合你演一場戲。”林淵又發了一條。
“什麼戲?”
……
林淵和莉莉安聊完天后,便帶著朱鎖鎖往臥室走去。
“齁哦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