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南孫懶洋洋地躺靠在副駕座椅上,雙臂環胸,姿態很是閒適。
車子平穩發動,她側過頭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回家。”
蔣南孫漂亮的眉毛微蹙,輕輕歪了歪頭,眼裡浮起一絲疑惑。
林淵語氣平淡地補充道:“我是說,回你家。”
“你剛才不是說要帶我去玩嗎?”
“改日吧。”林淵答得乾脆,隨即慢悠悠地解釋道,
“我是故意說給王永正聽的,滅滅他的囂張氣焰。你想啊,他一個人沒日沒夜的耗在工地上趕工,一想到我們在外面愉快的玩耍,你說他心裡能不鬱悶嗎?”
對於蔣公主,需要溫水煮青蛙,他不急在一時。
“噢。”
蔣南孫應了一聲,心裡倒鬆了口氣,要是真和林淵單獨出去玩,她還會覺得有些對不住章安仁呢。
她隨即抱怨起來:“這個王永正真討厭,明明事情都解決了,偏要擺著張臭臉,把工人都趕走。”
本來憑著自己從中斡旋,讓兩邊緩和關係、繼續共事,是件讓她覺得非常有成就感的事,偏偏王永正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一副不領情的樣子。
林淵順著她的話頭,吐槽道:“不知道他在擰巴個什麼勁。他一開始的要求就是讓工人們返工,你把工人們勸回來返工,他又開始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蔣南孫憤憤道:“就是就是,讓我白忙活一場,不知道他在傲氣什麼。”
“你今天也不算白忙活,”林淵轉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帶點點撥的意味,“至少給工人們留下一個好印象,以後交流溝通都會方便很多,也讓王永正知道,你不是那麼輕易能被拿捏的。不然往後,你就等著他騎到你頭上作威作福吧。”
蔣南孫高傲地揚起下巴:“哼!他休想!”
林淵朝她笑了笑,沒再說話。
兩人安靜下來,車內播放著輕柔舒緩的音樂,蔣南孫玩了一會手機,睏意漸漸湧上來,眼皮越來越沉,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車子穩穩停在復興路蔣家門口時,林淵沒有立刻叫醒她。
他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先是拍了兩張美照,又悄悄湊過去,拍了幾張合照。
隨後才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蔣南孫的臉頰,又捏了捏她的下巴。
蔣南孫的睫毛輕輕顫動,眼眸緩緩睜開,帶著剛睡醒的迷濛。
林淵打趣道:“再不醒,我就打算把你拐去我家了。”
蔣南孫悠悠回神,開啟林淵的手,帶著點沒睡醒的嬌憨問道:“拐回去幹嘛?”
“嗯……”林淵拖長了語調,“可以幹。”
蔣南孫歪頭想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林淵在說葷話,朱唇微張,小臉微微皺起,半嗔半怒地看著他。
“至少你爸應該很希望我們這樣才是。”林淵不以為意地笑笑,點到為止,“下車吧。”
“在他眼裡,我就是他巴結有錢人的工具。”蔣南孫解開安全帶,不滿地嘟囔一句。
林淵用胳膊碰了碰她的手臂,語氣帶著點戲謔:“這個世上,漂亮的女孩子就如同流水線上的生產機器一樣,源源不絕。想要得到我的欣賞,蔣南孫同學,你還需要再努努力。”
蔣南孫頂了回去:“我有章安仁的欣賞就夠了。”
“或許吧。”林淵不置可否。
他推開車下車,蔣南孫也跟著下了車。
“你怎麼也下車了?”蔣南孫走到他身邊,疑惑地問道。
“看看蔣大哥,哦不,蔣叔。”林淵習慣性地拍了拍蔣南孫的後背,語氣自然,“來都來了,總歸要打個招呼,你走前面。”
蔣南孫心裡微微訝異,這兩次林淵倒規矩了不少,沒有再動手打她屁股。
她沒再多想,邁步走在前面。
客廳裡,蔣鵬飛正喝著茶,盯著手機螢幕上一片刺眼的綠色,愁眉不展。
看到蔣南孫和林淵一起回來,臉上瞬間堆起欣喜,快步迎上來:“南孫,你終於想明白了。”
他雙手搭在蔣南孫的肩膀拍了拍,語氣難掩欣喜,“章安仁那個窮小子,你早就應該和他分手了。你看看,你和林淵多般配啊。”
蔣鵬飛一邊說著,一邊就將蔣南孫的左手放到林淵的右手上,一張老臉綻放出菊花般的笑容。
那個章安仁,總共就那麼三瓜兩棗的還藏著掖著,不願意拿出來投資,一點拼搏的賭性都沒有。
按照他每個月掙的那點死工資,將來給孩子買奶粉的錢恐怕都得要他蔣家接濟。
再看看林淵,人家多財多億的,四千萬的利息都說免就免。南孫跟著他,不僅她能繼續過優渥的生活,連帶著全家都能沾光。
蔣南孫立刻抽出手,一臉怒氣地瞪著蔣鵬飛:“我沒和章安仁分手,我也不會和章安仁分手!”
這話把蔣鵬飛氣得不輕,他指著女兒,恨鐵不成鋼:“那個章安仁到底給你下什麼迷藥了,你就這麼鐵了心的要和他在一起?”
蔣南孫毫不退讓:“他沒給我下什麼迷藥,我自己的戀愛,不需要你來干涉。”
“爸爸是為你好!”蔣鵬飛的手在身前急促地比劃著,當著林淵的面,他也不好發作,只能苦口婆心地繼續勸道,“你從小嬌生慣養,章安仁那個生活條件,你能陪他吃得了那個苦嗎?”
蔣南孫不服氣地反駁道:“我怎麼不能!”
蔣鵬飛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嬌氣:“每週的飯菜只要重複一次,你就會大呼小叫地抱怨,跟著章安仁,你能受得了天天吃剩菜的日子嗎?”
“還有做頭髮,你做一次頭髮要幾千塊,章安仁捨得花那個錢讓你去做嗎?”
“更別說你身上這些名牌衣服和包包,哪一件是章安仁給你買的?你說他以後舍不捨得為你花錢買這些?”
蔣南孫的語氣滿是天真:“不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兩個人在一起只要開心就好了,而且你怎麼知道章安仁不願意。”
這話徹底點燃了蔣鵬飛的火氣:“你真是被愛情衝昏頭腦了!”
林淵適時出聲勸道:“蔣叔,我想南孫心裡真的是這般想的。”
“想法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啊。”蔣鵬飛看向蔣南孫,“你現在說的比唱的好聽,是因為你沒到要用錢的地方。等你真要用錢,你看那個章安仁舍不捨得為你花!”
林淵繼續說道:“蔣叔,你別生氣。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西漢末年,有一個叫鮑宣的人,年輕的時候家裡很窮,曾和他夫人桓少君的父親求學。
桓少君的父親發現這個鮑宣雖然家境貧寒,但卻聰明伶俐、勤奮好學,覺得他將來必成大器。
於是乎就把自己賢惠漂亮的小女兒桓少君許配給他。
成婚那天,鮑宣推著自己那輛破爛不堪的獨輪車前往桓府接親。
桓府全府上下,張燈結綵披紅掛綠。
桓少君的父親知道鮑宣很窮,於是給他陪嫁了大量的嫁妝。
鮑宣看到他的老丈人給他這麼多陪嫁東西,他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覺得壓力很大。
這被他的妻子桓少君發現後,桓少君就問他,‘我看你心裡好像有心事,你為什麼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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