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大司農也莫要與孤訴苦了,孤知道卿的辛勞,郭公則抄沒的那筆款項孤可以盡數交給卿,但孤需要大司農為孤辦一件事。”劉辯擺了擺手,三十億的資財便盡數被撥給了曹嵩,這不免讓賈詡瞪大了眼眸,心中暗忖,他是不是也該訴訴苦?“殿下盡情吩咐!”得到太子的承諾,曹嵩立刻轉悲為喜,臉上堆滿了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近乎諂媚地說道。
“孤要你彈劾一人謀反!”
隨著“謀反”二字在殿中落下,頓時大殿內針落可聞。
曹嵩的笑容瞬間凝固,神情凝重,不復方才的諂媚之相,起身向太子俯身行了一禮道:“殿下,有些事情需張弛有度,切不可只圖眼下之利。”
其實誰都知道信都城的那些世家豪門沒有造反的心思,他們最大的罪過就是不僅貪墨了幾十萬石糧草,還得罪了盧植這位太子太傅,而且還沒有在太子到來後立刻主動獻出貪墨的糧草。
簡而言之便是四個字——不識時務!至於甲冑,儘管大漢是嚴禁私藏甲冑的,豪門也許尚且忌憚幾分,但士族又有幾家沒有幾副甲冑呢?這種斂財手段,可用,但不可從常用,否則必然會激起諸多世家豪門的不滿,甚至引發叛亂。
劉辯輕笑一聲,他知道曹嵩想岔了。
他如何不知道此事的隱患呢,所以他又不是以藏甲為罪名告人謀反。
“繡衣使者有奏,平氏君趙嬈,貴重天下,貲藏侔於天府,丘墓逾於園陵,兩子受封,兄弟典郡。”
劉辯冷笑著,儘管是在笑,但那陰沉的面色卻彰示著他的憤怒,森然道:“呵呵,一介官婢,安敢如此?”
如果光是兩子受封,兄弟典郡,劉辯倒也沒覺得什麼,即便是如劉宏的另一位乳母程夫人那般貪婪,他也不過是抄沒大部分家產罷了。
可一介官婢,丘墓竟然僭越,超過了帝王陵墓的規格!這已經不是一般的逾制了,一定要出重拳!曹嵩再度陷入沉默。
他微微低下頭,咬著嘴唇,心中暗自懊悔,自己大意了,答應得太草率了。
天子的乳母趙嬈,那位昔日的女尚書,尤其還是當年幫助天子親政的那位,遠不是那位程夫人能比擬的。
“殿下,此事……臣以為當三思。”
曹嵩對著太子眨了眨眼,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神色,這事兒不好辦,得加錢!事情呢,是不難辦的,既然是提前為死後準備的丘墓逾制了,甚至超過了帝王的規格,要查辦絕不是問題。
即便最終無法以謀反罪論處,或是天子顧念舊情,至少也是抄沒家產全家流放。
而太子也是領會其意,立刻道:“抄沒平氏君家產,太子府七成,國庫三成!”
曹嵩微微有些猶豫,怎麼才三成?那位平氏君的家產,可當真是富可敵國,恐怕有至少五十億家產!比肩皇家府庫的資財可不是隨便說說的!難怪太子那麼大方地就讓出了郭圖抄沒的那三十億錢,原來是圖謀這五十億錢,即便只有七成,太子也能到手三十五億,這也是他覺得自己答應得太過早的另一個重要原因。
而眼見曹嵩似乎還想與他掰扯一二,劉辯當即再丟擲一份籌碼,笑謂曹嵩道:“巨高公,大司農做得再好,錢也是國庫的,與孤的太子府府庫有甚區別?”
“孤有感於巨高公近日之操勞,有意將巨高公的費亭侯升一升,你看平樂鄉侯如何?”
曹嵩聞言,頓時呼吸一滯。
費亭侯是他繼承了養父曹騰承襲的爵位,也不過是個區區亭侯,可是平樂鄉侯不僅僅是鄉侯這麼簡單,更是雒陽所轄土地中的鄉侯,榮貴非凡!
太子的意思很簡單,大司農做得再好也只是把錢放在國庫還是太子府府庫的區別,一個月幾百塊你玩……咳,但平樂鄉侯這個爵位的好處可是落在曹嵩他本人身上的。
曹嵩面色陡然一變,正色道:“殿下但有所命,臣安敢不從!”
言罷,曹嵩猛地挺直身子,一臉嚴肅。
他曹嵩絕不是貪圖這個平樂鄉侯的爵位,他只是覺得自己身為朝廷重臣,有責任為國家檢舉這種悖逆之徒!即便那人是天子的乳母,得罪了天子,他也在所不惜!
(3435字)——
ps:抱歉,還是沒扛住,這一更晚了太多了,但實在是沒辦法,人難受了一整天。
出差一趟又是跟客戶喝酒又是吃辣的,腸胃炎又犯了,禁水禁食只能喝點電解質飲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