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被外放的這三個郡國雖說處於中原的膏腴之地,但治理起來倒也並非那麼容易。前任濟北相是汝南袁氏的袁遺,前任沛國相是汝南袁氏的袁忠,前任魯國相則是配合張舉、張純謀反的陳蕃之子陳逸,恰好有三個空缺供三人外放。
既要清除袁氏遺毒,還要面對國中林立的世家豪門,擔子可一點都不輕,同時沛國與陳國比鄰而居,魯國和濟北國距離陳國也不遠,也都要防備著那位陳王劉寵。
一張對劉寵佈下的羅網已經布好,現在就看那劉寵能蟄伏到幾時了。
他忍一年,劉辯就在一年後安排中軍實戰演練。
他忍兩年,劉辯就在兩年後安排中軍實戰演練。
他忍三年?
不好意思,孤和渴望建立功勳的將士們都忍不了三年。
就在劉辯陷入思緒之中時,乘輿不知不覺間已然行駛在馳道上,穿過南市和太學,又經過觀星的靈臺和祭天的明堂,駛過洛水浮橋,終於抵達了伊水河畔的那座受禪臺前,乘輿外的喧鬧聲將劉辯喚回了現實。
“唉,孤以為自己應該沒那麼激動和緊張的。”劉辯嘆了口氣,坦率地承認自己還是難以免俗地心緒不寧了。
高望則是笑著打趣道:“奴婢還以為殿下當真是不在意這皇位呢。”
劉辯白了高望一眼,沒好氣道:“真不在意孤還這麼操勞作甚?”
踩著馬凳下了乘輿,劉辯深吸了一口氣,望向了那座十丈高的受禪臺,目光掃向兩側浩浩蕩蕩的人群。
“太子萬年!”
被太子的目光掃視到的人群中忽然躥出了一聲“太子萬年”,瞬間如同瘟疫般席捲了前來觀禮的所有人群,山呼聲頓時振聾發聵。
這人群規模,加上維持秩序的中軍將士,總人數怕是至少有十來萬了吧?
但想來帶頭呼喊的不是人群中隱匿身份的繡衣使者,就是自發的太子黨成員,亦或是某些對他有著偶像濾鏡的朝臣子弟。
的確,一個正旦日剛剛年滿十五的少年,竟然接連平定了內部叛亂和異族叛亂,徹底掌握了朝廷的權力,奇蹟般地挽大廈於將傾,同為少年郎,又是從小接受著忠君概念的朝臣子弟們,自然是免不了對劉辯這位賢太子產生偶像濾鏡的。
何皇后對於兒子的人氣很高興,畢竟這說明她生下的崽才是最適合繼承大漢的帝王,她這個當母親的自然與有榮焉。
而人群中的託們很快就注意到了這位當朝皇后,出於對太子的敬重和愛戴,也自發地喊起了“皇后萬年”。
你說劉宏?
呸,劉宏是什麼東西,一個過氣的皇帝罷了。
如果太子殿下不是這廝的嫡長子,如果這廝不是主動禪讓皇位,這廝死後定然要得個惡諡,連進入太廟的資格都沒有!喊了“太子萬年”,又喊了“皇后萬年”,卻唯獨被選擇性無視了劉宏這個皇帝,這自然是不免讓劉宏黑了臉。
什麼人氣,分明是氣人!朕還沒禪讓呢,你們就急著喊“萬年”了?
等朕禪讓完你們再喊也不遲吧,就差這一會兒?
這讓朕多沒面子?但想歸想,劉宏還是輕哼了一聲,沒和這個逆子以及逆子的這群擁躉計較。
一想到這個逆子以後得徹底替他承擔煩人的祭祀和軍國大事,而他則是在北宮接著奏樂接著舞,劉宏就忍不住樂得笑了出來。
這不就是個替朕打工的嗎,只是加了個皇帝頭銜罷了!劉辯歪了歪腦袋,看著突然就笑出來的劉宏,只覺得這個昏君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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